当前位置: 首页 > 实用文档 > 书信函 >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

2016-02-11 16:08:14 编辑: 来源:http://www.chinazhaokao.com 成考报名 浏览:

导读: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一《外国文学经典》 ...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一
《外国文学经典》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二
《玛格丽特 杜拉斯》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三
《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四
《玛格丽特杜拉斯(1914-1996)》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五
《_新小说_派观念与玛格丽特_杜拉斯的_情人_》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六
《玛格丽特_杜拉斯_欲望的追寻与迷失_李佩菊》

DOI:10.13715/j.cnki.jxupss.2009.05.015

第33卷第5期

2009年9月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Xiangtan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Vol.33No.5

Sept.,2009

玛格丽特·杜拉斯:欲望的追寻与迷失

李佩菊

(江苏技术师范学院,江苏 常州 213015)

“欲望”是法国当代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创作的独特主题,在其写作中,“欲望”的对象既有自然摘 要:生理性的目标,更主要是精神性的目标。杜拉斯的创作看似有悖传统道德,却真实反映了处于当代场景中人类的处境和情感,她通过感性的方式实际上言说了哲学意义上的生活,由此,杜拉斯对欲望世界的言说通向了更深刻的思考和终极关怀,并获得了普遍性的意义。

关键词:玛格丽特·杜拉斯;欲望;追寻

中图分类号:I0~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981(2009)05-0121-03

  玛格丽特·杜拉斯(Marguerite·Duras,1914-1996)的小说呈现出极端个性化的风貌,她不屑于平庸与通俗,始终以先锋的姿态进行写作,并体现出女性作家特有的强烈的感性色彩,“我知道不是一切都属于写作的范围,知道不管你是否愿意,写作都会在一些关上的门前停止,但我的看法却相反,知道它会渗透一切”[1]238。她大胆而自由地言说着女性的生命体验,以令人惊叹的直率创造了一个充满欲望的小说世界。

杜拉斯从欲望出发来确立了女性的性别身份。她说:“女人就是欲望,女人不能男人写什么便跟着写什么,女人若不从欲望入手,那她就不是在写作,而是在剽窃”[1]209。在杜拉斯笔下,“欲望”的主题常常通过爱情的形式呈现,爱情是她的人物的生存状态,而欲望和爱情的等值在她的书中是一种原则:“每次我有欲望,我就有爱情”

[1]72

一篇小说《埃米莉·L》的女主人公所言:“为了在心中留有一个等待的地方,一个等待爱情的地方,等待一种也许没有对象的爱情,就是这样,只能是这样,爱情”[2]155。

就这样,杜拉斯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爱情世界:《副领事》里因对大使夫人无望的爱而在深夜的加尔各答咆哮的副领事;在《情人》里因无法得到法国少女而一次次哭泣的中国情人……可以发现,杜拉斯笔下的爱情不过是对欲望的追逐,而这种追逐往往又是劳而无功的,无望的,最终并没有美满的结局,留下的只是绝望、痛苦。

那么,当爱情走入婚姻,欲望是否就能得到满足,从而获得心灵的平静呢?杜拉斯的解答是否定的,她一次次地在作品中无情地撕下婚姻温情脉脉的面纱,展现了现代人千疮百孔的情感世界。

《夏日夜晚十点半》中,玛丽亚发现丈夫皮埃尔与自己的好友克莱尔有染,而皮埃尔在燃烧着对克莱尔的熊熊欲火时,却又发现无法割舍对玛丽亚的爱恋。但此时玛丽亚已心灰意冷,对婚姻不再抱有希望;而克莱尔也因发现皮埃尔对玛丽亚旧情复燃而受到打击。爱在退潮之后,正如杜拉斯所言,“任何体验过的爱都是对爱的毁灭”[3]79。

而《塔尔吉尼亚的小马》里,杜拉斯更以令人惊叹的笔触描写了爱情的衰亡,黯淡而不快乐的夫妻生活。对此,杜拉斯有着深刻的洞悉:“每星期六下午人们在那里做爱。他们相互之间已没有欲望,但有深沉的爱。他们每天夜里都梦想着新的爱。梦想犯了不忠的罪。不忠是爱情中剩下的最真的东西,是能够期待的东西”[1]75。在传统道德观念中,忠诚是爱情婚姻的核心要素。不忠意味着背叛,意味着处于被谴

小说《黑夜号轮船》正是爱情与欲望关系的形象隐喻:男女主人公无意中通过电话相识,在黑夜里一次次漫长的通话中,两颗孤独的心渐渐靠近。尽管他们从未谋面,甚至不曾确切地知道彼此的名字,但他们似乎乐在其中,那由思念、期盼、等待交织而成的痛苦的爱情令他们疯狂。这样的爱毋宁说是欲望本身。因为爱情总是具体的、有限的,而欲望是本体化的、无限绵延、永无止境的,所有的欲望在被诱惑激发出来不久,就被欲望的无法满足一一断裂。然而,正是这种断裂反过来凸显了诱惑的永恒性。他们知道,一旦爱情被现实化,就意味着终结。“只有爱情之爱情存留,只要不停地感到燃烧的欲望,这种爱情便会在长时间的无拘无束中,在充盈与虚无的漫无尽头的追寻中得以增强”[2]154。正如杜拉斯另

*收稿日期:2009-04-10

   作者简介:李佩菊(1974-),女,江苏南通人,江苏技术师范学院副教授,文学硕士。

责的境地。而杜拉斯以令人震惊的坦率指出了人们不愿面对的现实。萨拉对雅克说:“有时夜里,我会梦见其他男人。”雅克说:“我知道,我也一样,也会梦见其他女人。世界上任何一种爱情都不是完美的爱,谁都无能为力”[3]156。当情人之间由爱情进入婚姻,欲望的满足同时也在昭示着它的消失,激情不再,爱情终究会在平静的日常生活中走向消亡。

由此,不忠在此取得了超越道德标准的形而上学的意义,欲望在确定的时间里改变了它与忠诚的对立。20世纪以来,以尼采、柏格森等人为代表的非理性哲学深刻地影响了西方社会,他们高举非理性的旗帜,极力攻击传统文化秩序,砸断钳制欲望的锁链,回到“人”本身。为此,尼采唱响了酒神精神的赞歌,揭示出人性中“醉”态、癫狂的一面。柏格森则强调,理性是用机械的因果制约性去解释世界,它忽视了世界的整体性,无法把握生命现象。世界的真正实在和本原,是“绵延”不断的“生命冲动”。“生命冲动”像一条奔流不息、运动不止的意识长河,“这是一条无底的、无岸的河流,它不惜可以标出的力量而流向一个不能确定的方向。即使如此,我们也只能称它为一条河流,而且这条河流只是流动”[4]28。显然,在杜拉斯笔下,不忠是不具备道德评判意义的,她的人物只重视内心欲望的真实,只听取内心激情的呼唤,只忠实于自身的“生命冲动”。在《夏日夜晚十点半》中,克莱尔对皮埃尔问道:“你不爱我吗?”皮埃尔说:“我爱你。我爱过玛丽亚,现在爱你”[5]78。这是一个貌似矛盾却极为坦诚的回答。从这个意义上说,杜拉斯所描写的充满了通奸、背叛、离弃却充满激情的爱情关系远比那些粉饰纯情的作品来得真实。

在杜拉斯看来,不忠、通奸是欲望的直接的表现,逃离死气沉沉的婚姻,它重新建造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忠实于自我感觉的世界。《毁灭,她说》中斯坦因说“虽然我也曾准备演一出婚姻喜剧,我要接受时内心里就响起一种拒绝的叫声。不行”[6]102。而在《抵挡太平洋的堤坝》里,杜拉斯更决绝地说:“看过那么多搂抱,那么多亲吻,那么多冷酷的抛弃,这背弃是不可避免的,命中注定的……”[7]146这种与主流社会道德规范格格不入的观点,令人震惊,但在她先锋、前卫的姿态背后,在未言说的感觉深处,我们能感受到杜拉斯对人类情感关系的诘问及对人性的深层探索。

由此,杜拉斯选择了对欲望本原的回归,试图通过性爱的宣泄,剥离出爱的原欲,将爱情最原始的快乐交还给人类。在杜拉斯看来,也许这种没有了道德束缚的近乎纯洁的欲望,才是爱最核心的本质。于是,就有了《情人》中那个年仅十五岁半却沉溺于性欲中的法国少女,她几乎没有贞操的概念,“她把他的衣服都脱下来了。这时她要他”。作者扭转了女性在传统上被指定的角色位置,她使女性在两性关系中,处于主动者和施予者的地位。她完全陶醉在自己追求的欢乐中。这里,没有遮掩,没有回避,没有少女的羞涩,有的只是身体的召唤:“我要求他再来一次,再来再来”[8]52-53。

杜拉斯就这样颠覆了传统的道德,将视贞洁为女性最重要美德的传统观念弃之,强有力地宣告女性属于自己,可以

支配自己的一切包括身体。

“让人们听到你的身体”。尽管杜拉斯并不承认自己的作品与女权运动有联系,但她显然以作品呼应了女权运动的发展,再次体现了其从女性自我出发的创作的“不重理性的(如果不是不理性的)、反逻辑的(如果不是不合逻辑的)、反等级的和回旋式的”,而远远抛开了男性那“理性的、逻辑性的、等级的和直线型的”[9]话语,以一种出自本能欲望的写作勇敢地打开了身体这扇曾被禁止的门。

杜拉斯对身体言说的坦率不仅体现在男女性爱,还涉足了其他更为严格的禁忌,在内容上呈现出极为先锋的姿态。如对同性的欲望:“海伦·拉戈奈尔的乳房我真想嚼食吞吃下去,就像在中国城区公寓房间里我的双乳被吞食一样。”“我因为对海伦·拉戈奈尔的欲望感到衰竭无力。我因为欲望燃烧无力自持”[8]88-89。而在《毁灭,她说》里,阿里莎贴近伊丽莎白,面对镜子中伊丽莎白美丽的身影,不由发出“我爱您,我要您”[6]160的呢喃;还有更隐秘的爱情:对小哥哥的乱伦之爱。在其成名作《抵挡太平洋的堤坝》以及自传色彩更浓的《情人》和《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中,杜拉斯一再地描写了比一般的异性之爱更为刻骨铭心的感情,毫无疑问,这些书写是惊世骇俗的。

从性方面看杜拉斯作品,其先锋与另类的姿态令人叹为观止。同性恋也好,乱伦也罢,她都若无其事地加以表现。事实上,当代社会学家已经发现,在人类的历史上,“大多数的性话语,无论是宗教的,精神病学的,大众文化的,还是政治的,总是将人类性能力中非常小的一部分划分为神圣的、安全的、健康的、成熟的、合法的或政治上是正确的”[10]166。但在杜拉斯的时代,还很少有女人敢于承认对于肉体欢娱的向往。而对于这个曾遭受侵犯、过早接触性的女人来说,性既不神圣也不神秘,她自少女时代就一直听从身体的需要,她说生活应该也只能听凭欲望的管理。在她看来,爱的领域不存在禁忌,她推崇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和欲望,而并不在乎欲望指向的对象。她对性的表现是随意的、多元的,“性的多元论主张按性欲本身的感觉来表达,拒绝任何单一的固定的表达方式,它的核心原则是`仁慈的性差异'概念。它认为,差异是健康的和自然的,而不是病态的、邪恶的或者是政治上不正确的”[11]231。正因如此,杜拉斯不仅涉足常人不愿、不敢表现的爱情禁忌,而且笔触大胆自然,在她的笔下,这些为社会常规所鄙夷、不容的爱被表现得自然、纯净、优美,体现了非理性的心灵世界对理性铸就的传统道德规范的反叛。这些爱出自灵魂深处,是“不可理喻的”,不能选择不爱,杜拉斯以最为极端的方式,揭示了一种远离外部世界,蜷缩于阴暗一隅的生命形态,这是一种属于秘密,属于黑夜,无法体验却充满诱惑的爱情,她摧毁了禁忌和界限,表达了情感的变质。她在沉沦、迷醉和秘密中写作,充分表现了人类对自身欲望的无能为力,一种极端痛苦却又难以自拔的精神状态。

然而,激情不可能长时间存在,即使是不忠、通奸带来的新鲜感也终将逐渐淡去。也就是说,爱情注定要消逝,欲望

注定不能满足,欲望的真正对象是匮乏。而人生的悲剧就在于欲望是不死的,它将纠缠一生。欲望的满足,只是一种永无归期的流放。因而,性爱终究无法拯救爱情。《情人》中,当华人青年对少女产生了发自内心的爱情之后,却不得不面临她即将永远离去的残酷现实,于是,“离别的日期尽管为时尚早,但是分别一经确定下来,他对于我,对于我的肉体,就什么也不能了”[8]131。身体孕育性欲,它也许让在性爱中亲密无间的双方感到最大程度地接近爱情,但它终不能拯救爱情在尘世间的坠落。性爱的激情背后仍是失落,身体的片刻欢愉中也融入了化不开的悲哀和毁灭的疯狂气息。

由此,杜拉斯对欲望的追寻显然已走入绝望的境地,面对无法解脱的欲望锁链,她陷入了深深的迷失,最终无法给出圆满的回答。于是,她的笔下不断出现暴力、疯狂和死亡,她的人物情愿以死来求证炽热燃烧的激情,以死来最终拥有绝对的爱情。她说:“由于爱情什么也不想放弃,它就从死亡的存在中得到延长的生命”[1]91。《如歌的中板》和《夏日夜晚十点半》里的情杀,似乎成了绝对爱情的一种保证。爱情惟有通过这样极端的方式———毁灭方能得到保存和延续。这就是杜拉斯对现代人的婚姻爱情生活所作出的解答,充满了深刻的无奈和虚无主义的色彩。她的剖析和思索,展现了现代人绝望的情感生活,揭示了现代人尴尬、无奈和深陷痛苦的情感处境和孤独无助的生存状况。

这就是杜拉斯笔下的文本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们看到了欲望横流,人类赤裸的本我,然而却不曾感觉污秽丑陋。在杜拉斯的笔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地被表现和书写,欲望、追求、失落……那般坦然、平常,让我们不由想起老祖宗充满睿智的话:“食色,性也”,福柯也说过欲望是自然赋予人的,欲望的疯癫和最无理智的激情都属于智慧和理性,因为它们是自然的一部分。杜拉斯并非在渲染欲望以哗众取宠,她只是不回避。在她的笔下,身体的裸露呈现,性的如实描绘,并不具有情色的意义,她只是忠实地书写了自己内心的声音,“那时我是在硬要顾及羞耻心的情况下拿起笔来写作的。写作对于他们来说仍然是属于道德范围内的事。现在,写作似乎已经成为无所谓的事了……”[8]9而这种将道德边缘化的欲望书写,在客观上体现了一种大胆挑战,“体现了女性作家突破禁区、撼动正统价值观念的勇气”[12]213。一个有欲望的女人,才是真实的女人。正如法国女性主义哲学家埃莱娜·西苏说:“写作是一个生命与拯救的问题,写作像镜子一样追随着生命,延伸着生命,倾听着生命,铭记着生命”[13]219。

尽管杜拉斯对欲望的追寻最终走向了虚无,但她的深刻之处,在于将人从紧紧束缚欲望的道德中解放出来,交还给绝望却永恒的欲望本身,使人退却、惊惧的犯罪感被纯洁而自然地打碎,人得以回归原本属于自己的欢乐,无拘无束地继续生命的探求。真正的痛苦不是欲望,而是人类把恶赋予了欲望。在作家中,描写欲望的并不少:金钱、情欲,但大都陷于庸常,缺乏杜拉斯对人性的深层追索,她写出的是纯洁

无辜的欲望,它充满了生命的力量和美。确实,“人”首先是具有肉身实在的人,而生命的存在首先且一直是肉身的存在。控制生命之欲,只会让生命枯萎,灭绝肉身的欲望便意味着生命的消亡。因而,杜拉斯的小说中同时透射着厚颜无耻与纯洁无瑕的光耀,回避着思维中惯有的理解,却在它所贯通的深度达到了广泛的接纳。

从西方社会文化的发展来看,从叔本华、尼采,到弗洛伊德、拉康,对理性的反抗和对欲望的肯定越来越彰显,德勒兹更是认为“欲望的客观存在就是自在的和自身的现实”[14]48,于是,在后现代破碎的道德语境中,传统形而上学对存在的终极追问被认定是逻各斯中心主义,这一理性的事业早已被宣判破产。战争、死亡、异化……在今天的世界图景中,已经没有了“是”———即存在的确切性,一切都是“非”———非实在、非真实。故身处此种世界图景中的人已经无法逃避,也无法抗阻。我们既然已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理性的构建和希望已是虚妄,人性的扭曲已是难免。那么,回归人的生命场域,正视欲望,让心灵在欲望中自行敞亮,让生存更加回归自然,也许不失为另一种更真实的方式。

参考文献:

[1][法]克里斯蒂安娜·布洛一拉巴雷尔,《杜拉斯传》[M].徐和瑾,译.桂林:漓江出版社,1999.

[2][法]玛格丽特·杜拉斯,写作[M].曹德明,译.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

[3][法]玛格丽特·杜拉斯.塔尔吉尼亚的小马[M].刘云虹,译.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1.

[4][法]柏格森.形而上学导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5][法]玛格丽特·杜拉斯.夏日夜晚十点半[M].苏影,译.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1.

[6][法]玛格丽特·杜拉斯.毁灭,她说[M].马振骋,译.北京:作家出版社,1999.

[7][法]玛格丽特·杜拉斯.抵挡太平洋的堤坝[M].张容,译.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

[8][法]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M].王道乾,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9]李绢.转喻与隐喻———伍尔夫的叙述语言和两性共存意识[J].外国文学评论,2004(1).

[10][美]万梅特尔·阿米斯.小说美学[M].傅志强,译.北京:燕山出版社,1985.

[11]李银河.性的问题[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

[12]杨莉馨.西方女性主义文学论文研究[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2.

[13]张京媛主编.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14][法]吉尔·德勒兹等著.后现代性话语———从福柯到萨义德[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

责任编辑:莲 郊

(下转第129面)

5.在信息时代,信息对于主体构成一定的意义和价值。然而,必须对信息进行一定的过滤和筛选、悬置和排斥,才能获得主体的纯粹意义和价值。绝对不能让主体的意义和价值服从信息的意义和价值。我们从以上几个方面陈述诗性主体重建的方法和途径,对于这一论题的思考还存在一定的空间。诗意地生存是人类永不放弃的美学目标,也是主体徜徉的此岸和彼岸。在后现代的历史语境中,我们迫切呼唤诗性主体的回归和重建,这是人类精神的宿命和崇高的信念,也是我们对于心灵家园的蓦然回首和深情乡愁。参考文献:

[1]海德格尔.诗·语言·思[M].彭富春,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

[2]卡西尔.人论[M].甘阳,译.北京: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

[3]高宣扬.福柯的生存美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4]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高名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5]波德里亚.象征交换与死亡[M].车槿山,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6.

[6]尼采.悲剧的诞生[M].周国平,译.北京:三联书店,1986.[7]冯俊等.后现代主义哲学讲演录[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8]巴特.符号学美学[M].董学文、王葵,译.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第42卷,1972.[10]马尔库塞.审美之维[M].北京:李小兵,译.三联书店1989.[11]胡塞尔.纯粹现象学通论[M].李幼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

[12]荣格.分析心理学的理论与实践[M].成穷,王作虹,译.北京:三联书店,1991

责任编辑:莲 郊

AStudyonPoem-subjectandItsContemporarySignificance

QIUMin

(CollegeofLiberalArts,HunanNormalUniversity,Changsha,Hunan410081,China)

Thepoem-subjectisthemostimportantpartinthesubject.Ononehand,itconnectswiththeotherpartofsubject;onAbstract:theotherhand,itgoesbeyondtheseseparateparts.So,poem-subjecthastheabilitytoorganizewordsofhumanlife.Andthesewordswouldensurepeoplehavingthefeelingofhappiness,theenthusiasmofcreating,aestheticismandpoesy.Nowadays,modernpeopleneedtobuildandperfectpoem-subjecturgently.Onlyinthisway,wewouldgettheabilitytoopposebeingdepressedandcon-strainedbyknowledge,powerormorals.Onlyinthisway,wewouldhavethepowertorejecttheutilitarianismwhichpursuingphysicalenjoyment,refusingtranscendentpursuit,andbeingpraisedbysocialideology.Onlyinthisway,wewouldholdtheweapontoguardtheaesthetictranscendenceandpoeticmoodofhumanlife.Onlyinthisway,wewouldobtainthetooltoprotectthevitalityofcreatingspiritualcultureandthedreamofhumanlife.

Keywords:poem-subject;structure;function;contemporary;significance

(上接第123面)

MargueriteDuras:Pursuitandmazeofdesire

LIPei-ju

(JiangsuTeachersUniversityofTechnology,Changzhou,Jiangshu213015,China)

Abstract:"Desire"istheuniquewritingtopicofMargueriteDuras,whoisoneofthemostfamouscurrentFrenchfemalewriters.In

herwriting,theobjectsof"desire"arephysicalaswellasspiritualones.Beginningfromtheauthor'suniquewritinganddescriptionof"Desire",thisessayexploresandstateshowthetopic-desireispresentedinthetext.Finally,thedevelopmentofwesternsocietyanditspsychologyarediscussed.

MargueriteDuras;desire;pursuitKeywords: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七
《从审美心理角度浅析杜拉斯和她的《情人》》

从审美心理角度,浅析杜拉斯和她的《情人》

薛芮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院心理学100083

摘要:社拉斯的《情人》回忆了她少女时期的一段尘封已久的异国恋情。可以说杜拉斯人生的经历赋予了她文学作品的悲剧意识。她把绝望的现实爱情重新置于文本中加以演绎,并逐步走出现实的泥淖,最终升华为一种精神层次上的情感,借此迭垄9了对悲剧爱情困境的超越。本文从对苍老、童年、家庭、中国情人、欲望和性观念等方面对杜拉斯和她的《情人》进行了浅析。

关键词:杜拉斯,情人,审美,心理,精神分析

【中图分类号】1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09)一09-0020—2

一,关于杜拉斯和她的《情人》

杜拉斯的《情人》回忆了她少女时期的一段尘封已久的异国恋情。

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阶层。白人少女和她的中国情人。他们在彼此生命中遇到,曾经一起交织出摇曳的舞蹈。他们曾经在一起爱过,即使不可能有家人的支持,即使他还有一个中国的未婚妻

……‘

迫的离开,残忍的一步步远离了深爱的中国情人,这种经历又在她情感上重重的给了一击。那段恋情是悲伤的,是沉重的,它使得她在十八岁告别越南告别中国情入告别这段在遭遇之后,苍老了。

十八岁的年龄,却苍老了容颜一苍老的,更是对这段无望的

异国恋情无力的心。

三,关于童年

以精神分析学说来看,艺术家的早期经验是理解其艺术作品的一把钥匙。

杜拉斯在《情人》中多次提到了她的倾注大幅笔墨书作不幸福的童年的《抵挡太平洋的堤坝》。

从前的那些经历仍然对她有着很深的影响。

童年的不幸和悲惨遭遇构成了杜拉斯的缺失性体验,他在文学创作动因、创作风貌、作品主题等方面都受到这一体验的规范和制约。‘3’

现代心理学研究表明,童年经验对艺术家具有深刻而持久的内在影响,形成艺术家独特的心理结构和意向结构,童年时期的个性心理在这个结构中占有特别重要的位置,常常会作为一种基调渗透在作品中,潜在地影响着艺术家创作个性的建构,在其一系列作品中表现出来,则成为独具特质的艺术风格。

在杜拉斯身上,童年的缺失性体验带来的深刻的孤独和绝望已成为贯穿其一生的生命体验,对其创作影响深远。她的作品中总是带有的那种浓厚的异国情调。永远弥漫着的那种强烈的漂泊感、绝望感和孤独感也与此有关。

这种关于童年的阴影,使得她一生都在寻求爱,寻求温暖,然而她笔下的爱情大多是沉蕈绝望的。

杜拉斯用写作来掀开自己童年痛苦的记忆,表现出自己曾深刻感受的文化冲突中的孤独、漂泊感和殖民地凄凉、痛苦的生活。

四.关于母亲和兄长

杜拉斯是以自己的家庭为蓝本写小说而引人注目的。(2’“母亲”是贯穿杜拉斯作品始终的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4’从杜拉斯的处女作《厚颜无耻的人》的诞生似乎就预言了她作品中母性情结的降临。而后来的一系列作品如成名作《抵挡太平洋的堤坝》、享誉世界的《情人》似乎一次又一次印证了处女作定下的基调。

父亲的早逝,使母亲同时扮演了父亲和母亲的角色,生活的逼迫导致了母亲偏执、倔强得近乎荒唐,她偏爱两个儿子,尤其纵容长子,从而导致家庭成员间的关系恶化和扭曲到了极点。从内心深处来说,杜拉斯对母亲是爱恨交加的。

在母亲眼中,似乎只有那个“可恶”的大哥哥,杜拉斯和她的

玛格丽特杜拉斯,这位法国女作家,可以说她一生的遭遇是不平常的,是不幸福的。杜拉斯的父亲在她七岁时便已去世。在1940年~1942年她第一个孩子天亡,同时她的小哥哥在中国抗日战争期间去世。1950年她发表《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又被开除出法国共产党。1982年在纳伊的美国医院进行戒毒治疗……

可以说杜拉斯人生的经历赋予了她文学作品的悲剧意识。杜拉斯在越南出生并生活了18年。她的个人生活经历充满

了传奇色彩,小说也流露出浓郁的异域风情。‘1h我”和中国情人

之间的关系充分折射出了作家被夹在东西方之间的尴尬处境。

总体上讲,《情人》在表现手法上做到了真实与浪漫的结合,整个故事既有意境无穷、想象丰富的浪漫朦胧,又有让人刻骨铭心的相亲相爱和催人泪下的离别之情。幢’

杜拉斯《情人》的创作是不拘泥于传统固定格式的。她灌入了大量的“穿插”,把对那段异国恋情的发生与结束不规则的穿插在整个篇章的叙述中,混合了从头至尾对家庭,对她的母亲和两哥哥的叙述与不同情感的倾诉。

真实的自传性,被认为是《情人》最大魅力所在。二。关于苍老

在《情人》一开篇,杜拉斯就描述“我”已经老了。她常常想到自己苍老的那个形象。“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变老了”,她如是写,在她是七岁到十九岁之间,她的容颜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在十七岁到十九岁之间一个少女骤然苍老了。玛格丽特・杜拉斯于1914年出生在越南南部湄公河入海口的城市,18岁的她却必须告别东方回到法国去。“我”与情人、与东方这块七地的告别对杜拉斯而言不仅仅是一次个人爱情的历练,而且是对她所生活和迷恋过的东方文化的一次伤痛的割舍。¨’

笔者认为,“我”对自己十八岁已经开始苍老的感觉,是暗示了很多方面的。

“我”在十六岁与一个中国情人发生了那段无望的沉重的爱情,在十八岁离开了成长的东方国家,离开了中国情人,这种悲伤的遭遇是带给“我”心理上很大创伤的。不幸福的童年和白人的身份已给这个生长在东方国家的少女很大冲击,在十八岁时的被

万方数据 

小哥哥在这种扭曲的状况下遭受着痛苦。

杜拉斯对她的大哥哥是厌恶的。在《情人》中她一次又一次提起甚至希望大哥哥去死。

而在这种令她绝望的母亲情节的成长环境下,她的小哥哥是惟一疼爱她的人,是她童年的守护神,是她的崇拜者和爱慕者。在杜拉斯眼里,小哥哥是“男子汉”的象征,是集父爱、母爱、兄长之爱、情人之爱于一身的角色。

笔者认为,家庭的因素,也是导致白人少女恋上中国情人的原因之一,其中包含她对爱和温暖的渴求,也包括在非完满家庭环境

八。关于<情人>——无望的爱情。

世界和生命中,最富悲剧性格的是爱。爱是幻想的产物,也是醒悟的根源。

杜拉斯把绝望的现实爱情重新置于文本中加以演绎,并逐步走出现实的泥淖,最终升华为一种精神层次上的情感,借此达到了对悲剧爱情困境的超越。伸)

与中国情人的这段恋情是绝望的。从头至尾都是一种潜藏的绝望。

离别的时候,当轮船发出第一声告别的汽笛鸣声,人们把跳板撤去,拖轮开始把它从陆地拖引开去,离岸远了,这时,她也哭了。

而他。他那黑色长长大大的汽车停在那里,他坐在后面,那模样依稀可见,一动不动,沮丧颓唐。她知道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她是再也看不到他了,但是她看着那辆黑色汽车急速驶去。最后汽车也看不见了。港口消失了,接着,陆地也消失了。

这段无望的异国爱情,随着一切的消失,给人以巨大的凄凉悲感。

“也许她已经知道白人少女的存在。她身边有一些沙沥当地人女仆,她们对那个故事了若指掌,肯定会讲出来的。她不会不知道她的痛苦。她们大概年纪相仿,都是十六岁。在那天夜里,她有没有看到她丈夫哭泣?看到了,有没有给他安慰?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一个三十年代的中国未婚妻,她能不能安慰这类要她付出代价的通奸的痛苦而不觉有背于礼?有谁能知道?也许她受骗了,也许她也和他同哭共泣,无言可诉,度过了那未尽的一夜。哭过之后,爱情也就随之来临。”

白人少女对他的未婚妻,对那一件件,一桩桩,一无所知。多年后,他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说,我仅仅想听听你的声。他的声音突然打颤。那颤抖的声音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

那么,当岁月抹煞记忆后,当不知道多少年月已轻易掠过的某一天,她和他,彼此还是否记得对方的模样,彼此是否还在对方心中最深的地方。这一切,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朗。

下成长的对爱情的另类与大胆——非传统的爱上中国男子,并且

是有着未婚妻的中国情人。

五。关于异国情人

爱情是神圣的,爱情这个主题几乎贯穿着杜拉斯的全部作品。杜拉斯在选择自己的表达方式时,常常用“叫喊”、“呼唤”和“高吼”的办法来描述爱情发展的顶点,呐喊成了杜拉斯小说里人物感情的最高流露。临’

写作《情人》时杜拉斯已不再年轻,当她对威望名声、公众的舆论已不在乎的时候,当她排除了早年的那种羞耻心之后,她越来越大胆地把自己超出常规的初恋披露出来,并且越来越美化中国情人的形象。【5’

从精神分析角度来讲,艺术作品往往反应艺术家或欣赏者潜意识中的情节。

笔者认为,杜拉斯作品中对中国情人形象的描述,暗示了其对绅士、稳重的男人的欣赏,和对相应的关怀与爱的渴求。通过杜拉斯对其小哥哥的描述可以发现,其实中国情人和她的小哥哥是有某些相似点的。之前也曾提到,她对于小哥哥的感情是极其深刻的,在那不完满的家庭中,小哥哥确实由始致终疼爱着她的。

六,关于欲望,性观念

有学者评论马格丽特杜拉斯一生创作了大量的小说、戏剧和电影作品,展现出非常丰富的艺术才情,她拒绝一切规则,凭借着非凡的激情去生活和写作。∞’

关于《情人》中的情欲诱惑,既是欲望的肉体层面,也是异域情调的浪漫化想象。(1’

而精神分析论中关于力比多的观点讲:艺术创作与审美是以社会允许的方式宣泄被压抑的本能欲望。

笔者认为,白人少女对欲望和性的观念是大胆的。

书中描写:房间里光线暗暗的,她没有要他打开百叶窗。她对他说,我宁可让你不要爱我,即便是爱我,我也希望你像和那些女人习惯做的那样做起来。

16岁的她对性并非执传统的保守的少女观念。可以说她“不在乎”与她的中国情人发生性关系,甚至是主动提出了发生性关系。

自人少女在与中国情人的关系中似乎总是占着主动、支配地位。¨’在情人面前,她总是显得居高临下,傲气十足,自然流露出对情人蔑视、厌恶。

此外,《情人》中“我”的身上存在着自恋,而这种自恋是绝望彻底的。甚至说得极端一些,就是自私的,她以个人强烈的意志与感觉来改变周围的环境事物。‘7’

在《情人》中,杜拉斯大胆而放纵的描述了情欲,从中表现出了一种性观念。然而在那轰轰烈烈的情欲背后同样深深地弥漫了绝望。

参考文献

[1]袁玉梅,身份认同与文化想象——论杜拉斯小说中“中

国情人”形象的文化内涵及意义,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V01.26No.2.Apr.2008

[2]陈晓明,欲望的诗意:杜拉斯文学创作审美特质,湖北经济学院学报,VPLl4.N02,MAR2006

[3]李佩菊,论童年的缺失性体验对杜拉斯小说创作的影响,徐州工程学院学报Vo!.22

No.9,2007

[4]何婷婷,母性:杜拉斯笔下的一方圣土,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No.4V01.26,Jul.2008

[5]吕沙东,遥远的“他者”:杜拉斯笔下的中国形象,河池学院学报V01.28

No.3

Jun.2008

[6]李祈越,马格丽特杜拉斯作品的扑朔迷离及其疯狂意蕴,东莞理工学院学报,VOLl5.N04.AUG.2008

[7]陈坤,《情人》中体现出的女性文学的文本特征。吉林农业科技学院学报,V01.15,No.1,March,2006

[8]杜名义,论杜拉斯文本的悲剧意识,语文学刊(高教版)2007年第7期

万方数据 

21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八
《论玛格丽特·杜拉斯小说《爱》的声与色》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九
《新小说派观念与玛格丽特_杜拉斯的_情人》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篇十
《自恋与自卑的转移_论玛格丽特_杜拉斯的_自传性书写_》

——JOURNAL OF CHONGQING THREE GORGES UNIVERSITY

2006年第5期 第22卷——No.5. 2006 Vol.22.

自恋与自卑的转移

——论玛格丽特·杜拉斯的“自传性书写”

郑宗荣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编辑部,重庆万州 404000)

摘 要:杜拉斯的部分作品带有浓烈的自传色彩,利用“自传性书写”,形成具有虚构色彩的“自传体小说”。而她对自己经历的反复书写,是她自恋与自卑的转移和升华。

关键词:玛格丽特•杜拉斯;自传体小说;自传性书写;自恋;自卑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135(2006)05-0060-04

法国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从登上文坛到她晚年,从未停止过讲述其少女时代与情人之间的故事,且以小说、电影等方式不断地讲述并改写那段经历。“盛年的时候是《抵挡太平洋的堤坝》里的相遇,老年的时候是《情人》里的相遇,再接下去是《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杜拉斯曾宣称,《抵挡太平洋的堤坝》是一部小说,而《情人》是叙述,是自传式的记忆残片。她想在《情人》里重建真实,想要告诉我们这一回是真的,她的真实。”[1](85)劳拉·阿德莱尔称杜拉斯为“自传专家”,“在岁月的流逝中,她一直想要通过写作重建自己的生活,想要把自己的生活变成一部传记。”[1](4-5)

杜拉斯利用“自传性书写”,表现自我、寻找自我、塑造自我,在对自我的倾情叙述中,塑造了一个越来越完美的理想的自我形象,在表现自我的层面上升华了“自恋”,获得了对现实的超越;在再现现实生活的层面上,转移了从童年时代起就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自卑”。

一、杜拉斯的“自传性书写”

“自传性书写”作为文学艺术的一种书写方式,指的是艺术家在创作中,以自我的生活及情感经历为题材,加以虚构,运用典型化的方法创造作品。杜拉斯运用“自传性书写”,从《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到《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把周围的故事嵌进自己的生命中。“我生命的历史并不存在。……我青年时代的某一小段历史,我过去在书中或多或少曾经写到过,总之,我是想说,从那段历史我也隐约看到了这件事,在这里,我要讲的正是这样一段往事,就是关于渡河的那段故事。”[2](9)那段关于渡河的故事便被嵌进了今日和过去的形象中。由于岁月模糊了一切,并使杜拉斯迷失在自我中,她把那个形象诗意地树立起来。被树立起来的少女形象成了小说的中心,围绕着这个中心,出现了许多其他形象,情人、母亲、哥哥、恒河边的女乞丐等等。

2006年1月法国当代出版纪念馆为纪念杜拉斯去世10周年,首次展出杜拉斯未发表的手稿,“玫瑰色大理石纹”是其中最长的一本,内容主要是作家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的回忆,和母亲、哥哥一起生活的家庭琐事。这本笔记可以看作是《抵挡太平洋的堤坝》的雏形,有几个片段没有做过丝毫改动。笔记也谈到了作家创作颇具自传色彩的印度支那系列作品的初衷:“如果我不写(过去),我会慢慢淡忘。这个想法对我来说很可怕。如果我不能忠实于我自己,我还能忠实于谁呢?我对雷奥(情人的原型)说过的话,我已经记得不那么真切了……”。[3]“关于我家里这些人,我已经写得不少,我下笔写他们的时候,母亲和兄弟还

收稿日期:2002-02-27 作者简介:郑宗荣(1975—),女,重庆万州人,重庆三峡学院学报编辑部编辑,讲师,硕士。 -60-

些事下笔的,并没有直接写到这些事本身。”[2](8-9)

玛格丽特·杜拉斯认为书是在社会中表现出来的自我以外的“另一个自我的产物”,竭力阻止这个自我和另一个自我之间随时都会出现的短路。她选择“内省”的方式,对自己的心路历程进行探索,并试图回到最本原的处境里去,寻找最真实的“自我”。但这“真实的自我”里有可能是作者“想象的真实”,对现实生活来说却是一种虚构,这不同于一个真实的人以他(她)自己的生活为媒介写成的自传文学,杜拉斯这种“自传性书写”形成她的“自传体小说”。

二、杜拉斯的自恋

杜拉斯以诗意的形式表达自身的体验和情感,描写在成长过程中如何艰难的面对自身的需要。杜拉斯虽然常常写自己的母亲,但她把首要的地位从母亲那里偷偷地拿了过来:“她不是我作品的主要人物,也不是出现得最多的人物。不是,出现得最多

(232)[4]

的人物是我。”笔者认为这都是她自恋的表现。

所谓自恋,“指个体像对待性对象一样的对待自体的一种态度”。[5](102)“最初的自体性欲满足,

[5](110)

对于自我保护具有必不可少的作用”,即自恋的产生源于自我保护的目的。弗洛伊德认为,自恋是一种未区分的精神能量,来源于力比多(Libido)。[5](110)

当一个人不能在外部世界获得对其的肯定时,它往往回归自我,以此维护自己心理的平衡。

杜拉斯谈到自己刻画的以自己为原型的女主人公时说:“这个形象,我是时常想到的,这个形象,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个形象,我却从来不曾说起。它就在那里,在无声无息之中,永远使人为之惊叹。在所有的形象之中,只有它让我感到自悦自喜,只有在它那里,我才认识自己,感到心醉神迷。”[2](5)她的自恋情结表现为对自我的欣赏、认同和满足。

杜拉斯通过写作观照自我,在观照自我中完成写作。这样,写作中的“这一个自我”与生活中的“那一个自我”难以分开,她在文字世界里将她本人的生活和内心世界混为一体。她在公众面前时而否认《情人》为其自传性写照,时而又宣称从《情人》到《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有越来越多的自传成分。

对杜拉斯来说,她更愿意把《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和《伊甸园影院》、《情人》和《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当作一个关于她自己的印度支那的神话。

地重蹈覆辙,始终都无法摆脱对自己的塑造。拉康认为人的一生就是持续不断地认同于某个特性的过程,这个持续的认同过程使“自我”得以形成并不断变化。杜拉斯就是在印度支那童年回忆的基础上,凭借语言文字,将内心对印度支那的童年回忆幻化成一个关于她自己的“完美形象”。随着时间的推移、亲人的相继去世,尤其是她声名鹊起,杜拉斯终于获得了以自传形式讲述自己的故事的自由和权利。她的声望使她超越了前期的“羞耻”顾忌,从《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到《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是一个不断超越真实的自我的过程。杜拉斯越来越坦然地向我们回忆了“堤坝”带给全家的灾难、屈辱、母亲的绝望、大哥的残暴,以及她与二哥近乎乱伦的情感。

老了的时候,杜拉斯无法忍受自己的“初恋”情人永远以《抵挡太平洋的堤坝》中那个丑陋、猥琐的形象留存于世,尽管这个形象最接近历史真实。她无法忍受自己少女时的初恋只是为了金钱。人性虚伪的弱点驱使她修正初期描写的生活的真实,将自己的“初恋”逐步修饰完美。于是,“情人”的形象在《情人》和《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里被两度修改变形,由《抵挡太平洋的堤坝》中矮小、丑陋、猥琐的“诺先生”变为《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里高大、英俊、自信、优雅、具有男性魅力的崭新形象。同样,那次“初恋”的金钱色彩逐步消减,到《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里变成了纯真的爱情。小姑娘和“情人”一见钟情,他们像世上所有单纯的恋人一样,互诉衷肠、山盟海誓,爱得死去活来,没有了金钱的影子。[6]

越来越完美的“情人”对初恋真实情人的根本性改变,使年过七十的杜拉斯回到了一种普遍人性,一个普通女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情人”离历史真实中的那个安南人越来越远,然而与此同时,我们却越来越接近了杜拉斯的心灵真实。她更倾向于为读者留下一个她希望“是这样”的情人,一个女性普遍向往的情人,一个浪漫、多情的情人。生活和创作的错位,使她在写作中虚构另一个自我、另一种生活的可能。

“自豪是自恋的一种次要形式。”[7](47)在《情人》中,杜拉斯正面谈起那个让她常沉缅于其中,自我认识,自我陶醉的少女形象。十五岁半,腰身纤细,一双金丝高跟鞋,两条长辫子,美丽的,叛逆的少女。杜拉斯迷恋这个塑造出来的美丽形象,

-61-

格。杜拉斯对自己的身体和经历做着无所顾忌的发掘,迷恋自己的身体,追逐自己的欲望。

由于强烈的“自恋”,杜拉斯不断营造出一个个美丽而虚幻的“自我”,陶醉其中并乐此不疲。即便是到了晚年濒临死亡的时候,杜拉斯仍然极度地自恋,“我是个天才,现在我已经习惯了。”《情人》的成功,使其抹去了少女时代的痛苦记忆,与此同时,读者们的膜拜,更膨胀了她的“自恋”心理。

杜拉斯力图通过文字留住的,正是经过其一次次改写,达到了她希望达到的样子,这正是其不倦于重构丑陋的“情爱经历”的初始动机。体察了这一点,有助于我们更加深入地解读杜拉斯,以及她的“自传性书写”。

杜拉斯在艺术创作中总是追寻着现实自我的轨迹,将其夸大与美化,塑造一个理想自我。写作既是杜拉斯安身立命的手段,也是生命中一种难以承受之轻,是她书写自身历史的一种方式。杜拉斯通过自己对世界的独特审视,丰富文化对人类生命世界的表现,“通过写她自己,妇女将返回到自己的身体。”“写作,这一行为将不但‘实现’妇女解除对其性特征和女性存在的抑制关系,从而使她得以接近其原本力量;这行为还将归还她的能力与资格、她的欢乐、她的喉舌,以及她那一直被封锁着的巨大的身体领域;写作将使她挣脱自我结构,在其中她一直占据一席留给罪人的位置。”[8](587)

过分的自恋导向最根本的自卑。从本质上讲,这种自恋行为与其自卑心理人格有很大关系。自卑心理的形成,与作家自身成长的关系尤为密切。童年带来的心理缺陷伴随她成长的一生,成年后在理想、现实以及两性的关系中受到的挫折,进一步强化了这种缺陷。当“自我”出现残缺与不足,当自我认同感发生分裂,于是可能回到自身。

三、杜拉斯的自卑

在《情人》里,杜拉斯曾自言:“有的时候,我也知道,不把各种事物混为一谈,不是去满足虚荣心,不是随风倒,写作就什么也不是了。”[2](9)杜拉斯有意在作品中“把各种事物混为一谈”,不厌其烦地“重构”一段经历以造就他人及自我眼中的“杜拉斯”形象,从而达到自我陶醉与满足。“杜拉斯不相信有除却自身之外的故事,虚构从来都不存

[9](4)

在,她说。”“写作剥夺了我生命中剩下的一切,让我远离人群,我无法再分辨什么是我笔下的生活,什么是我真实经历过的生活,真的。”[1](628-629)

-62-

何替家里骗钱的:“我不得不……不是偷……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姑且称之为拿吧。我跟别人拿钱,班里的同学。我知道他们很有钱。……他们还是发现是我干的……他们没叫我赔,谁也没要我赔。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几乎不能够呼吸了,但是我还是做了。”回到法国之后,开始她确实觉得向男生拿钱很羞愧,接着就成了习惯,只拿男生的钱,后来她也只向男人要钱。替别人拿钱,但是在自己内心保留着的是这份残忍和醒悟,有了这些才能够开始写作。[1](113-114)“因为家里总需有钱收进,无论如何,没有钱是不行的。……正是这个原因,母亲才允许她的孩子出门打扮得像个小娼妇似的,尽管这一点她并不自知。也正是这个缘故,孩子居然懂得怎么去干了,她知道怎样叫注意她的人去注意她所注意的钱。”[2](22-23)家庭的贫困,被排斥于当地白人圈子之外的低下地位,为了生计,她不得不去骗钱……这些让人难堪的生活细节造成隐藏于杜拉斯心灵深处的极度自卑。于是,在“自传性书写”场景中,杜拉斯在其作品里虚构了一个个的“自我”,而后将笔下的这些“自我”有意地(久而久之即为“无意”)“误认”为是自己,而从这些美化了的自我形象中,得到自恋式的满足。

劳拉••阿德莱尔的《杜拉斯传》,披露了少女时代的“情人事件”是杜拉斯一生都无法抹去的羞耻记忆,杜拉斯在这一事件里尝尽了痛苦的滋味。在她死后发现的一则日记里,劳拉找到了杜拉斯对真实“情人事件”的记录,关于“情人”的回忆是这样的:

雷奥的汽车着实令我痴迷。一上车,我就问这是什么牌子,值多少钱。不幸的是,雷奥是安南人,虽然他有一辆美妙绝伦的汽车。只是这汽车令我如此着迷,以至于我忘了这一点不利之处。我继续观察雷奥,有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我总是想方设法让他谈谈自己的财产。对雷奥财产总额的估计都让我混乱了,我朝思暮想。

他还算是能走出去的,因为人们看不见他的身材,通常只注意到他的脑袋,这脑袋的确很丑,我从来不同意在街上和他一道走一百米以上。如果一个人能够耗尽他的羞耻心的话,我可能和雷奥在一起就已经耗尽了。

[1](88-89)

如何逃避记忆中“丑陋自我”的煎熬与折磨?杜拉斯对“情人事件”一直耿耿于怀,导致她内心最深处的自卑。她热衷于在写作中不断地“重构”

是真的。“因为与先前的作品互为参照,既证实了自传性,又肯定了一类的同一性,因为这是作家自己写出的文本,必然包含有作者的秘密在内。”[10](206)杜拉斯常常无法自拔地沉醉于写作中“人书不分”的梦游状态,以至于其书写常陷入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

杜拉斯一次次不断的“改写”,都在力图接近“想象”中完美的自我形象。她在写作中对自我加以肯定,同时又不把外部的我和内部的我分开。因此,在文本之中有不同的相似的“我”出现。自我通过虚构表现出来,因为虚构是表现自我最可靠的方法。她可以认为《情人》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也可以认为其中的一切都是杜撰的,却不会自相矛盾。也许《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的情况也是如此:“这个故事完全真实,因为它从头到尾都是我想象出来的”。[4](233)“情人”形象的变形其实是杜拉斯心灵欲望的符号化表达。她利用笔下塑造的完美形象摆脱压抑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

杜拉斯曾说:“我是个彻底的自恋狂。”[11](166-

167)

可见,她不断“虚构自己”的指向正是创作动机的发生之处,这类“自传性书写”无意中参与了杜拉斯自我意识的构造,笔下的一个个“自我”,是她想象中的自己。杜拉斯认为,书中的真实远比作者本人经历的一切还要“真实”。她用文字构筑的美丽世界宣泄自己的自卑,爱上了自己塑造的理想状态的自己,形成自恋。

也许,杜拉斯绝对的存在就是她的内心世界。她热爱自己,肯定自我,把自身理想化并追求这种理想化的幻影,聆听自己的声音,习惯孤独,以自恋的方式,找寻精神的支撑点,排遣内心的孤独,

参考文献:

[1][法]劳拉·阿德莱尔.袁筱一译.杜拉斯传[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

[2][法]玛格丽特·杜拉斯著.王道乾译.情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3]黄荭.杜拉斯手稿在法国首次公展,“玫瑰色大理石纹笔记”倍受瞩目[N].文汇读书周报,2006-1-27.第4版.

[4][法]布洛-拉巴雷尔著.徐和瑾译.杜拉斯传[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9.

[5]弗洛伊德.解读自恋[A].生命的舞蹈[M].杨东雄译.喀什:喀什维吾尔文出版社,2004.

[6]黄 耘.一个形象的神话——从《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到《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J].外国文学评论,2001(1):51-52.

[7]卡尔文 斯 霍尔等著.包富华等译.弗洛伊德心理学与西方文学[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

[8][法]埃莱娜·西克苏.美杜莎的笑声[A].张容选编.第二性[C].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

[9]袁筱一.译序[A].[法]杜拉斯.外面的世界[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9.

[10][法]米雷尔·卡勒-格鲁贝尔.人们为什么不怕杜拉斯了?——关于《情人》[A].情人[M].王道乾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11][法]杜拉斯.写作[M].曹德明译.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

(责任编辑:朱 丹)

The Transfer of Narcissism and Inferiority:

On Marguerite Duras’ “Autobiographical Writing”

ZHENG Zong-rong

(Journal Editorial Office, Chongqing Three Gorges University, Wanzhou 404000, Chongqing)

Abstract: Some works of Duras have a strong sense of autobiography and form “autobiographical novel” with obvious hints of fabrication by using “autobiographical writing”. And her repeated writing of her experience is the transfer and distillation of narcissism and inferiority.

Key Words: Marguerite Duras; autobiographical novel; autobiographical writing; narcissism; inferiority

-63-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相关热词搜索:玛格丽特杜拉斯 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 玛格丽特杜拉斯名言

最新推荐成考报名

更多
1、“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由中国招生考试网网友提供,版权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2、欢迎参与中国招生考试网投稿,获积分奖励,兑换精美礼品。
3、"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就已经苍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哪一本书中的" 地址:http://www.chinazhaokao.com/wendang/shuxinhan/219676.html,复制分享给你身边的朋友!
4、文章来源互联网,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将在24小时内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