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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曲江的诗

2016-01-24 09:24:07 编辑: 来源:http://www.chinazhaokao.com 成考报名 浏览:

导读: 有关曲江的诗篇一《唐代曲江诗探幽》 ...

有关曲江的诗篇一
《唐代曲江诗探幽》

有关曲江的诗篇二
《略论杜甫的曲江诗》

略论杜甫的曲江诗

作者:张晟

来源:《文教资料》2013年第15期

摘 要: 本文通过对杜甫曲江诗的诗性阐释,揭示杜诗独有的诗歌体貌在曲江诗中的表现,主要分为两部分:一是分析杜甫曲江诗中所蕴含的超越盛世之诗的丰富而系统的思想内涵;二是阐述其在丰富的思想内容与多样的艺术形式间的内在整合性。

关键词: 杜甫 曲江诗 诗歌体貌

曲江在今陕西西安境内,位于府城东南,在秦为宜春苑,在汉为乐游园。自秦汉以来,曲江与文学的关系多与长安的历史兴衰有关。纵观全杜诗,杜甫的诗歌与他生平的行迹有很大关联。杜甫的曲江诗从大范围看,当属长安诗一类,较之其他以地理为标轴划分的诗歌而言,时间的跨度性较大,记录了杜甫在困守长安、安史之乱及平乱之后最后留守长安的经历。同时,曲江拥有独特的地理、文化风貌,承载了诗人特殊的情感语调,在诗歌的艺术表现上日臻成熟,因此曲江诗在杜诗中占有特殊的位置。

一、曲江诗之辨

杜甫涉及曲江的诗,约有二十首左右,大致能够分为两类:一类是将曲江之景事明确纳入写作内容、并展现于纸上的诗歌,如《曲江三章章五句》、《九日曲江》、《曲江二首》、《曲江对酒》、《曲江对雨》等,然而实际上,杜甫的曲江诗中似乎并没有纯粹以曲江本体为创作对象的作品,这类诗歌更多的是借景抒怀的作品。另一类诗歌中没有具体提及曲江之景,而是以曲江为背景,笼统地借曲江的繁荣表现王朝宴游之乐、讽刺奢靡之事,并借曲江今昔之比表现时代的变迁。

二、诗性阐释:杜甫曲江诗独有的诗歌体貌

1.超越盛世之诗的丰富思想底蕴

(1)复杂的个体思绪

如《乐游园歌》中的此番陈情:

却忆年年人醉时,只今未醉已先悲。

数茎白发那抛得?百罚深杯亦不辞。

圣朝亦知贱士丑,一物自荷皇天慈。

此身饮罢无归处,独立苍茫自咏诗。

杜甫在极尽欢宴之时,展现对自身命运、前路的担忧,却又不时显露自己对圣朝隐隐的期待。这一情怀在杜甫早期的曲江诗中多有涉及,以展现不第之悲,而其后历经安史之乱,杜甫的目光渐渐由感慨自身转向关注社会,表现出鲜明的时代思考。

如《曲江陪郑八丈南史饮》中“近侍即今难浪迹,此身那得更无家”已显去官之意,“见尸位不可,去官不能,进退两难也”①,这种两难在其后无限蔓延。“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绊此身”、“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曲江二首》)中显露的及时行乐,日日酒醉的人生取向,《曲江对酒》中“纵饮久判人共弃,懒朝真与世相违。吏情更觉沧州远,老大徒伤未拂衣”、“日纵饮,懒朝参,见入世不能。沧洲远,未拂衣,又见出世不能”②(仇兆鳌《杜诗详注》引朱瀚语),看似放达适意,却将愁苦愤懑的内心郁结托于酒醉行乐,转向曲江花草。尽管如此,我们依旧能够想见其后诗人不得实现的政治理想与人生抱负,而杜甫身上“忧国忧民的内质”③注定了他只能够始终处在去留之间不得脱。

(2)鲜明的王朝时代之思

曲江作为一个地理性的标志,在诗歌中大多指向长安,由此,它与帝都及与整个王朝的盛衰兴亡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学者指出,杜甫是“把曲江作为反映唐王朝盛衰的晴雨表来写”④,尚且不论诗人是否一开始就在主观上有这个创作意图,最起码,从文本及创作轨迹,乃至情感倾向上看,曲江确是具有这样的客观效果的。“面对现实的态度是构成杜甫人格的一个重要因素……他密切地注视着时局的发展,用诗歌及时地反映每一个重大的政治事件,不断提出自己的褒贬,以求对政治发生积极的作用”⑤,正是出于对现实的密切关注,杜诗才会显示出鲜明的王朝之虑与时代之思。

《丽人行》中在对杨氏兄妹曲江宴游着意讽刺之余,还表现了对唐王朝的忧虑及蕴含大时代中深刻的忧患意识;《曲江对雨》一诗是乱事之后的无限低吟,“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旁”,念君伤时之心自显,这是对战乱之前君臣之乐的怀思,更是对时代的怀思,“林花著雨胭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苑中冷落,“江上彩舟绝迹”(《杜诗详注》引朱瀚语)⑥,与此前“青春波浪芙蓉园,白日雷霆夹城仗。阊阖晴开詄荡荡,曲江翠幙排银牓”(《乐游园歌》)之盛是两幅光景,展现出诗人对王朝之衰与时代之变的主观感受。

时代的急剧变化,安史之乱的爆发,“曾经被盛唐诗人们热烈歌唱过的一些题材,像边塞、游侠,在安史叛军的铁蹄下已经失去了光彩,而战乱所造成的新的局面,他们又难以立即熟悉认识”。⑦在杜甫的诗中,曲江不仅是一种文化符号,而且是一种精神载体,更是一种王权的象征,是大唐文化的缩影。对其孜孜不倦的描写,是对自身命途的吟咏与嗟叹,对盛世荣华的追思与念忆,而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后者更甚,由个体转向时代,是杜甫思想的升华。

2.思想内容与艺术形式的有机整合

在曲江诗中,诗人通过体裁的创造,章法的严密,以颂为刺等形式,表现特定客观环境中的主观情绪。

(1)体裁的创造

如《曲江三章章五句》:

曲江萧条秋气高,菱荷枯折随波涛,游子空嗟垂二毛。白石素沙亦相荡,哀鸿独叫求其曹。

即事非今亦非古,长歌激越捎林莽,比屋豪华固难数。吾人甘作心似灰,弟侄何伤泪如雨。

自断此生休问天,杜曲幸有桑麻田,故将移往南山边。短衣匹马随李广,看射猛虎终残年。

全诗三章,一气直贯而来,体式之杂正与情感之回环相应和,以曲江萧条之景起兴,兴中有比,三章之间诗人的情感由哀鸿独叫的悲慨,到激越长歌的放旷,再到看射猛虎的愤激,行文之法的萦回丝丝紧扣思想的层层深入,王嗣奭《杜臆》言之“三章气脉相属,总以九回之苦心,发清商之怨调。此公学三百篇,遗貌而传神者也。观命题可见。而自谓非今非古,意可知矣”⑧,“遗貌而传神”。在这首诗中杜甫艺术形式上的独创正是与其思想抒发的主观需求相整合的,体现了高度的相关性。

(2)章法的严密

杜甫的曲江诗中体现了完整严密的章法结构,如《九日曲江》:

缀席茱萸好,浮舟菡萏衰。百年秋已半,九日意兼悲。

江水清源曲,荆门此路疑。晚来高兴尽,摇荡菊花期。

前两联意在“九日”,后两联点“曲江”。首联将“茱萸之好”与“菡萏之衰”交叠来写,点出悲秋之意,“江水清源曲,荆门此路疑”,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尾联“摇荡”与首联“浮舟”遥应,由今日之游,又生身世之感,与颔联“兼悲”之言暗合,全诗章法错落有致,却极富整体性,将悲秋、悲己,伤景、伤情双双流泻而来,语虽平直,内在曲折,“一景一情,两截重叙”⑨,正得其旨。

又如《曲江陪郑八丈南史饮》,黄白山评之“一气转下,势若连环,格法甚别”⑩;《曲江对酒》中,黄生有言“前半即景,后半述怀,起云坐不归,已暗与后半为针线;花落鸟飞,宦途升沉之喻也,又暗与五六为针线”{11}。此类种种都呈现出了杜甫曲江诗作中章法结构的严

密与整饬,在抒情上又展现了错综丰富的思想内容,顿挫曲折,开阖有度,突出地表现了诗人感慨盛衰之别、今昔之变,自伤年华易逝、仕不得志的怀思。

(3)客观描写:以颂为刺

杜甫这种以颂为刺的手法很大程度上与其现实主义的创作相关,“从现实出发并忠于现实,用精密的文体对现实作真实的客观的描写,而不作或很少作抽象的主观的叙述或论

断……”{12},出于对社会真实的揭露,往往如实地描写客观事物、现象本身,能够达到比任何主观艺术渲染都更震撼及直观的效果,这在《丽人行》中表现得较为突出。这首古体诗继承汉魏乐府,篇幅体制宏大,对人物、场景的塑造极为生动、具体、详细,如: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头上何所有?翠微叶垂鬓唇。背后何所见?珠压腰衱稳称身。

极言丽人姿态之美,服饰之华,而后写馔饮之盛,杨氏兄妹的种种神情、言行,看似泛泛写来,实皆意有所指:“就中云幕椒房亲,赐名大国虢与秦。”杜甫对诸杨宴曲江之事并未刻意地作自己的评判,而是细致精确地刻画人物、环境本身,这些文字的描摹极尽客观写实,不作褒贬,意在一“刺”字。这便是浦起龙之谓“无一刺讥语,描摹处,语语刺讥。无一慨叹声,点逗处,声声慨叹”{13}。

(4)以“乐”写“哀”

如在《曲江二首》其一中“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绊此身”,行乐之说,看似旷达,实则以旷达之笔抒写忧思与不平,正是其仕不得志的自慰之语;其二中“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这种尽醉与玩赏之乐,恰恰是其哀戚心境的反映,于“乐”中更凸显“哀”之甚。 注释:

①杜甫著.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446.

②杜甫著.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449.

③徐辉.杜甫的曲江情结.西藏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7,Vol27,4:67. ④谭文兴.杜甫诗中的曲江.杜甫研究学刊,1994.1:18.

⑤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280、282.

⑥杜甫著.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452.

⑦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282.

⑧王嗣奭撰.杜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44

⑨杜甫著.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163.

⑩杜甫著.杨伦笺注.杜诗镜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180.

{11}杜甫著.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450.

{12}萧涤非著.杜甫研究.济南:齐鲁书社,1980:90.

{13}浦起龙著.读杜心解.北京:中华书局,1961:229.

参考文献:

[1]杜甫著.杨伦笺注.杜诗镜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3,(1).

[2]浦起龙.读杜心解.北京:中华书局,1961.10,(1).

[3]杜甫著.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10,(1).

[4]王嗣奭撰.杜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8,(1).

[5]萧涤非.杜甫研究.济南:齐鲁书社,1980.12,(1).

[6]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1,(3).

[7]谭文兴.杜甫诗中的曲江.杜甫研究学刊,1994,1.

[8]梁桂芳.唐代曲江诗探幽.殷都学刊,2006,1.

[9]徐辉.杜甫的曲江情结.西藏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7.Vol27,4.

有关曲江的诗篇三
《南通三模讲评(诗歌《曲江》现代文阅读《山之子》)》

有关曲江的诗篇四
《杜甫曲江七律组诗的悲剧意境》

杜甫曲江七律組詩的悲劇意境

鄧小軍

摘要:“一片花飛減卻春”,隱喻每一個人都是人類的一部分,每一個人受到傷害,都使人類受到傷害。杜甫曲江七律組詩,以唐代七律前所未有的重大時事內容,近于宗教道德的精神境界,人從大自然獲得心靈復蘇的哲學境界,和直面承當悲劇的精神境界,及其融為一境,臻於化境的高度藝術造詣,標誌唐代七律發展到巅峰。是詩中有史有玄的七律典範。 關鍵字:杜甫 曲江 七律組詩 悲劇 意境

杜甫曲江七律三題四首,《曲江二首》、《曲江對酒》、《曲江對雨》,作于一時一地,題目、文體、題材、意境,皆一以貫之,具有整體性,實為一組七律組詩。

安史之亂與玄肅之際的政治變局,是此一段唐史的同樣重要的兩大歷史事件。此兩大歷史事件,對於身在其中的李白、杜甫、元結、顏真卿等人的人生與詩文創作,發生了重大影響,成為此一段唐代文學史的同樣重要的兩大主要內容。

杜甫曲江七律組詩,作于唐肅宗乾元元年(758)春。此時,繼盛唐毀于安史之亂的國之悲劇,肅宗迫害上皇(玄宗)及諸直臣包括杜甫、毀滅人倫倫理和政治倫理的國之悲劇,正不知伊于胡底。肅宗毀滅人倫倫理和政治倫理的國之悲劇,與杜甫身在其中並直面承當之的個人悲劇,是一不是二。就杜甫個人說,此之謂國身通一。就由此而來的杜詩說,此之謂“以一國之事,系一人之本“(《詩大序》)。

杜甫曲江七律組詩,字面多寫傷春,部分直寫憂國。中國詩傷春象徵憂國的傳統始自屈原,例如《離騷》:“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杜甫曲江七律組詩,是這一傳統在近體七律中的發展。

杜甫曲江七律組詩,以唐代七律前所未有的重大時事內容,近于宗教道德的精神境界,人從大自然獲得心靈復蘇的哲學境界,和直面承當悲劇的精神境界,及其融為一境,臻於化境的高度藝術造詣,標誌唐代七律發展到顛峰。用傳統的文學批評的話來說,是詩中有史有玄的七律典範。在此,精神境界與藝術意境,是一不是二。

本文所提出的杜甫曲江七律組詩特質及其文學史地位的基本觀點,並未經人提出過[1],尚祈讀者指正。

一、喪鐘為誰而鳴:一片花飛減卻春

《曲江二首》其一:

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

且看欲盡花經眼,莫厭傷多酒入唇。

江上小堂巢翡翠,苑邊高塚臥麒麟。

1

細推物理須行樂,何用浮名絆此身。

題目“曲江”,即曲江池,又稱芙蓉苑,是唐代長安城東南隅的絕大風景名勝,皇家與士民同游同樂的勝地,盛唐時玄宗楊妃常常來此春遊,因此成為盛唐之一象徵。

“一片花飛減卻春”。

明王嗣奭《杜臆》卷二:“起句語甚奇,意甚遠,花飛則春殘,誰不知之?不知飛一片而春便減。語奇而意深。”所言至有見地。只是語猶囫圇,尚未鑿開混沌。

“一片花飛減卻春”的意境,其畫面為:每一片花,都是春天的一部分;每一片花飛,都是春天的減少和損害。其喻義為:每一個人,都是人類的一部分;每一個人受到傷害,都使人類受到傷害。這一喻義,可以從《曲江對雨》“林花著雨胭脂落,水荇牽風翠帶長。龍武新軍深駐輦,芙蓉別殿謾焚香”之悲楊妃、悲上皇,獲得證實。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2],“明眸皓齒今何在,血污遊魂歸不得”[3],在杜甫,每一個人死於非命,都使人類受到傷害,都使自己感到人饑己饑人溺己溺般的痛苦,而不論他是貧民,她是貴妃。“一片花飛減卻春”,詩人道德心的省悟,直上升至宗教道德之境界。 杜詩“一片花飛減卻春”,與英國17世紀基督教思想家、玄學派大詩人約翰·多恩[4]的“泥土”喻,非常神似。約翰·多恩(John Donne,1572-1631)《祈禱文集》(Devotions Upon Emergent Occasions, Together with Death's Duel)第十七篇:

沒有人是一座孤島,自成一體;每個人都是大陸的一小塊,那本土的一部分。如果一塊泥土被海浪沖掉,歐洲就小了一點,如果一座海岬,如果你的朋友或你自己的莊園被沖掉,也是如此:任何人的死亡使我有所缺損,因為我與人類難解難分,所以不必去打聽喪鐘為誰而鳴;喪鐘為你而鳴。[5]

約翰·多恩此言,足可發明杜詩。

杜詩“一片花飛減卻春”的意境,同於多恩的宗教境界:“每個人都是(歐洲)大陸的一小塊”,“如果一塊泥土被海浪沖掉,歐洲就小了一點”,“任何人的死亡使我有所缺損,因為我與人類難解難分,所以別去打聽喪鐘為誰而鳴,喪鐘為你而鳴”。

分解地說,杜詩“花飛”喻與多恩“泥土”喻,喻象相似。杜詩“每一片花都是春天的一部分”,與多恩“每個人都是(歐洲)大陸的一小塊”相似;杜詩“一片花飛”,與多恩“一塊泥土被海浪沖掉”相似;杜詩“減卻春”,與多恩“歐洲就小了一點”相似。

杜詩“花飛”喻與多恩“泥土”喻,喻義相同。杜詩“花飛”喻的喻義:“每一個人,都是人類的一部分;每一個人受到傷害,都使人類受到傷害”,同於多恩“泥土”喻的喻義:“任何人的死亡使我有所缺損,因為我與人類難解難分,所以不必去打聽喪鐘為誰而鳴;喪鐘為你而鳴”,喪鐘為我而鳴,喪鐘為我們每一個人而鳴。

杜詩意境同于宗教道德境界,莊嚴,亦美,具有永恆性,超越於人類歷史之上。 2

“風飄萬點正愁人”。

“一片花飛減卻春”,何況“風飄萬點正愁人”?“一片花飛減卻春”,是春天的第一片落花。“風飄萬點正愁人”,已是春天的全面落花。此句之畫面,呈現出詩人直面承當那風飄萬點之形象――宛如一尊雕象。“風飄萬點”,春的消失,象徵盛唐毀於安史之亂的悲劇,尤其是肅宗迫害上皇及諸直臣、毀滅人倫倫理與政治倫理的悲劇。如英國美學家李斯托威爾所說:“古代某種燦爛的文化,由於受到未開化的野蠻人的蹂躪而沒落了,這本身就是一個深刻的悲劇景象。”[6]安史之亂毀滅了盛唐,是野蠻勢力毀滅文明的悲劇。因為安史集團是胡化勢力,而當時“中國的文化是世界上最光輝的。”[7]肅宗迫害上皇及直臣,則是專制君主毀滅人倫倫理與政治倫理的悲劇,悲劇性似更為深刻。因為在歷史條件下,對毀滅文明的野蠻勢力還可以應付,對毀滅人倫倫理與政治倫理的專制君主,則幾乎無法應付。面對專制君主毀滅人倫倫理與政治倫理的悲劇,杜甫以中國文化所托命的人格,奮不顧身地以廷爭、棄官、不赴召相抗爭[8],擇善固執,生死不渝,體現了真正的悲劇性精神。如李斯托威爾所說:悲劇的第一個特徵,“是巨大又異乎尋常的不幸”,“第二個特徵,就是人格的偉大”,“一種比苦難還要堅強得多的靈魂。”[9]“風飄萬點正愁人”所呈現的詩人直面承當那“風飄萬點”的形象,正是一尊“比苦難還要堅強得多”的人格雕象。

“一片花飛減卻春”所呈現的同于宗教道德的精神境界,是“風飄萬點正愁人” 所呈現的直面承當悲劇的精神境界的根源。因此,在杜甫曲江詩意境中,近于宗教道德的精神境界,和直面承當悲劇的精神境界,乃是有機地融為一整個意境,意境臻於化境。

“且看欲盡花經眼,莫厭傷多酒入唇”。

“且看欲盡花經眼”,再寫直面落花,不同於“風飄萬點正愁人”,此是寫出隨時間的推移,飛花已將飄盡,唯有最後飛花數點,橫空經眼而過。以上三句,寫出詩人直面承當從春天的第一片落花,到全面落花,直到最後數點落花的傷春全過程,亦即寫出詩人直面承當國家個人悲劇的全過程。人可能承受此莫大悲劇耶?故下句“莫厭傷多酒入唇”,寫借酒澆愁。這實在亦是人性的呈現。酒能傷人,而“莫厭傷多”,是因為悲劇傷心之多,不能不以酒多而獲得充分的暫時麻醉。

“江上小堂巢翡翠,苑邊高塚臥麒麟”。

此二句就眼前曲江景物,示現盛唐悲劇時事。“江上小堂巢翡翠”的“小堂”,指曲江行宮,如《哀江頭》“江頭宮殿鎖千門”,及《曲江對雨》“芙蓉別殿”所寫。“翡翠”,即翠鳥。翠鳥分水棲翠鳥和林棲翠鳥兩類,多數是生活在水濱附近的樹枝上。杜甫《戲為六絕句》:“或看翡翠蘭苕上,未掣鯨魚碧海中”,《絕句六首》:“竹高鳴翡翠”,皆言林棲翠鳥。“江上小堂巢翡翠”,言翡翠巢堂而非水棲或林棲,是象喻世事之錯亂、荒誕。此好比屈原《湘君》:“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湘夫人》:“麋何食兮庭中,蛟何為兮水裔”。肅宗由搶奪皇位來的迫害上皇及直臣,毀滅人倫倫理與政治倫理,正是世事之錯亂、荒誕。 3

“苑邊高塚臥麒麟”,芙蓉苑邊,高塚之前,舊時所立麒麟,已經倒臥在地,象喻世事盛衰無常。此好比阮籍《詠懷詩》所寫:“嘉樹下成蹊,東園桃與李。秋風吹飛藿,零落從此始。繁華有憔悴,堂上生荊杞。”安史亂前,杜甫遊曲江,作《麗人行》,隱憂盛唐政治之敗壞;安史亂後,在淪陷的長安,杜甫潛遊曲江,作《哀江頭》,悲痛盛唐之毀滅;如今長安雖然光復,而安史之亂未已,唐朝政治惡化,昔日繁榮昌盛的盛唐,已經無可挽回。在詩人眼中,芙蓉苑是盛唐之繁榮及其毀滅的悲劇的象徵。

“細推物理須行樂,何用浮名絆此身”。

“物理”,指事物盛衰無常的道理。“浮名”,婉詞,字面指為官,實際指對現實的關懷和牽掛。此最後二句是反語,字面是說:細察事物盛衰無常之理,須自由快樂,何必做官束縛自己?實際是說:自己希望自由快樂,卻割捨不了對現實的關懷和牽掛。結語的背後,仍然是對悲劇的直面承當。

二、親生命性: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

《曲江二首》其二:

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頭盡醉歸。

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

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

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

“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頭盡醉歸”。

詩言日日散朝回到曲江,每日皆盡醉而後歸家。曰“日日”、曰“每日盡”,是從大小不同時間單位的角度,極言憂傷之充滿全幅生命,而牢不可破。故唯有借酒澆愁,盡醉而歸。克服憂傷,本是生命的需要,人性的呈現。

“朝回”二字,深藏痛心。自至德二載(757)十一月杜甫自鄜州回到長安朝廷左拾遺任,至乾元元年(758)六月出為華州司功參軍之前,此半年光陰,看似杜甫一生仕宦最榮耀、生活最安好的一個階段,其實卻是杜甫一生內心最痛苦的一個階段。唐肅宗自天寶十五載(756)七月搶奪皇位,至至德二載(757)五月罷免房琯宰相,詔三司推問並欲殺害疏救房琯的杜甫,八月排斥宰相張鎬出朝,閏八月以墨制放逐杜甫還家鄜州,十一月解除還京行至鳳翔的上皇的衛隊武裝,置上皇於肅宗武力監控之下以至於今日,肅宗迫害上皇及諸直臣、毀滅人倫倫理與政治倫理的悲劇之最終結局,早已不問可知。

事實是:不久之前,乾元元年(758)春,肅宗罷免賈至中書舍人;不久之後,五月,罷免張鎬宰相,六月,罷免房琯太子少師、劉秩國子祭酒、嚴武京兆少尹、杜甫左拾遺,同年,罷免韋陟吏部侍郎;上元元年(760)七月,上皇自興慶宮被肅宗武力劫遷至西內冷宮 4

加以囚禁,其後離奇地“辟榖”;寶應元年(762)四月五日,上皇離奇地死于肅宗之死前十三日。種種跡象表明,上皇當是死於非命[11]。

唐朝政治制度,包括兩大監察系統。御史台系統之職官,專門負責監察百官的過失;門下、中書兩省之諫官,則專門負責監察皇帝的過失。杜甫所任之左拾遺,為門下省諫官。杜甫此時眼睜睜地看見唐肅宗迫害上皇及直臣、毀滅人倫倫理與政治倫理的國之悲劇,身為專門負責監察皇帝過失的諫官,卻無法阻止此悲劇及其進程,其心痛可想而知。杜甫當時心態,可以借用其《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忍能對面為盜賊”,來加以形容。為盜賊者,自能忍為盜賊;而對面之人,能忍耶?若是能忍,尚能為人耶?杜甫不忍對面為盜賊,故棄官飄泊以死,也不再回頭。此杜甫之所以為杜甫。有此杜甫,始有杜詩。

自唐玄宗天寶十五載(756)六月安史叛軍陷長安之後,杜甫經歷了一系列高峰經驗

:一,陷身叛軍佔領的長安,親歷叛軍的血腥統治和忠於唐朝的地下活動;二,至德二載五月逃出淪陷的長安,出生入死奔赴鳳翔行在;三,拜左拾遺;四,疏救房琯;五,詔三司推問,幾乎殺頭,坐牢多日;六,閏八月墨制貶還鄜州省家[14]。這一系列高峰經驗,無論是悲、是喜,無不驚心動魄,而且即使是喜,隨即亦是悲。在短短兩年時間裡親歷如此之多的驚心動魄的事件,這不是常人所能堪受的。陳寅恪在講授白居易《賣炭翁》時說:“老翁已經夠累的了。” “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

“酒債尋常行處有”,言憂傷之深重,故處處賒酒。“人生七十古來稀”,言生命短暫、寸陰可惜,故應該破憂為樂。詩人破憂為樂,卻不止借酒澆愁一途,尚有向大自然尋求精神的自由解放一條路。

“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

“深深”,畫出翩翩蛺蝶穿越花林的縱深航線,示現出詩人注目蛺蝶自由飛翔之時間之長久。“款款”,畫出蜻蜓點水之自由自在。二句詩純是自然萬物之描寫,無一字抒情,而見出詩人沉醉于自然萬物之自由自在之深。這當下,即是人心從憂傷獲得了自由解放。依中國哲學,自由自在地生活,是萬物與人類的共同道理。《易傳》:“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中庸》:“萬物並育而不相害”,《老子》言:“萬物並作”,皆是言此理。

“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

“流轉”,猶言大化流行,指道的運行和體現。《論語·陽貨》:“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冊府元龜》卷八百九十五《總錄部·達命》載五代隱士鄭雲叟曰:“陰陽流轉,四時之常氣也。”《周易·繫辭上》:“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清李塨《周易傳注》云:“造化流轉者,乃陰陽本然之善也。”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就是造化流轉。造化流轉是個善。後人鄭雲叟、李塨以“流轉”指大化流行,杜甫開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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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曲江二首》鉴赏

古诗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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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二首

杜甫 一片花飞减却春, 风飘万点正愁人。 且看欲尽花经眼, 莫厌伤多酒入唇。 江上小堂巢翡翠, 苑边高冢卧麒麟。 细推物理须行乐, 何用浮荣绊此身?

朝回日日典春衣, 每日江头尽醉归。

酒债寻常行处有, 人生七十古来稀。

穿花蛱蝶深深见, 点水蜻蜓款款飞。

曲江又名曲江池,故址在今西安城南五公里处,原为汉武帝所造。唐玄宗开元年间大加整修,池水澄明,花卉环列。其南有紫云楼、芙蓉苑;西有杏园、慈思寺。是著名游览胜地。

第一首写他在曲江看花吃酒,布局出神入化,抒情感慨淋漓。

在曲江看花吃酒,正遇“良辰美景”,可称“赏心乐事”了,但却别有怀抱,一上来就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惜春情绪,产生出惊心动魄的艺术效果。他一没有写已经来到曲江,二没有写来到曲江时的节令,三没有写曲江周围花木繁饶,而只用“风飘万点”四字,就概括了这一切。“风飘万点”,不止是客观地写景,缀上“正愁人”三字,重点就落在见景生情、托物言志上了。“风飘万点”,这对于春风得意的人来说,会煞是好看,为何又“正愁人”呢?面对的是“风飘万点”,那“愁”却早已萌生于前此的“一片花飞”,因而用跌笔开头:“一片花飞减却春!”历尽漫长的严冬,好容易盼到春天来了,花儿开了。这春天,这花儿,不是很值得人们珍惜的吗?然而“一片花飞”,又透露了春天消逝的消息。敏感的、特别珍惜春天的诗人又怎能不“愁”?“一片”,是指一朵花儿上的一个花瓣。因一瓣花儿被风吹落就感到春色已减,暗暗发愁,可如今,面对着的分明是“风飘万点”的严酷现实啊!因此“正愁人”三字,非但没有概念化的毛病,简直力透纸背。

“风飘万点”已成现实,那尚未被风飘走的花儿就更值得爱惜。然而那风还在吹。剩下的,又一片、一片地飘走,眼看即将飘尽了!第三句就写这番情景:“且看欲尽花经眼。”“经眼”之花“欲尽”,只能“且看”。“且”,是暂且、姑且之意。而当眼睁睁地看着枝头残花一片、一片地被风飘走,加入那“万点”的行列,心中又是什么滋味呢?于是来了第四句:“莫厌伤多酒入

唇。”吃酒为了消愁。一片花飞已愁;风飘万点更愁;枝上残花继续飘落,即将告尽,愁上添愁。因而“酒”已“伤多”,却禁不住继续“入唇”啊! 蒋弱六云:“只一落花,连写三句,极反复层折之妙。接入第四句,魂消欲绝。”这是颇有见地的。然而何以要如此“反复层折”地写落花,以致魂消欲绝?究竟是仅仅叹春光易逝,还是有慨于难于直陈的人事问题呢?

第三联“江上小堂巢翡翠,苑边高冢卧麒麟。”就写到了人事。或谓此联“更发奇想惊人”,乍看确乎“奇”得出人意外,细想却恰恰在人意中。诗人“且看欲尽花经眼”,目光随着那“风飘万点”在移动:落到江上,就看见原来住人的小堂如今却巢着翡翠──翡翠鸟筑起了窝,何等荒凉;落到苑边,就看见原来雄踞高冢之前的石雕墓饰麒麟倒卧在地,不胜寂寞。经过安史之乱,曲江往日的盛况远没有恢复;可是,好容易盼来的春天,眼看和万点落花一起,就要被风葬送了!这并不是什么“惊人”的“奇想”,而是触景伤情。面对这残败景象有什么办法呢?仍不外是“莫厌伤多酒入唇”,只不过换了一种漂亮的说法,就是“行乐”:

“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荣绊此身?”

难道“物理”就是这样的吗?如果只能如此,无法改变,那就只须行乐,何必让浮荣绊住此身,失掉自由呢?

联系全篇来看,所谓“行乐”,不过是他自己所说的“沉饮聊自遣”、或李白所说的“举怀消愁愁更愁”而已,“乐”云乎哉!

绊此身的浮荣何所指?指的就是“左拾遗”那个从八品上的谏官。因为疏救房琯,触怒了肃宗,从此,为肃宗疏远。作为谏官,他的意见却不被采纳,还蕴含着招灾惹祸的危机。这首诗就是乾元元年(758)暮春任“左拾遗”时写的。到了这年六月,果然受到处罚,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从写此诗到被贬,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明乎此,就会对这首诗有比较确切的理解。

这是“联章诗”,上、下两首之间有内在的联系。下一首,即紧承“何用浮荣绊此身”而来。

前四句一气旋转,而又细针密线。仇兆鳌注:“酒债多有,故至典衣;七十者稀,故须尽醉。二句分应。”就章法而言,大致是不错的。但把“尽醉”归因于“七十者稀”,对诗意的理解就表面化了。时当暮春,长安天气,春衣才派用场;即使穷到要典当衣服的程度,也应该先典冬衣。如今竟然典起春衣来,可见冬衣已经典光。这是透过一层的写法。而且不是偶而典,而是日日典。这是更透过一层的写法。“日日典春衣”,读者准以为不是等米下锅,就是另有燃眉之急;然而读到第二句,才知道那不过是为了“每日江头尽醉归”,真有点出人意外。出人意外,就不能不引人深思:为什么要日日尽醉呢?

诗人还不肯回答读者的疑问,又逼进一层:“酒债寻常行处有。”“寻常行处”,包括了曲江,又不限于曲江。行到曲江,就在曲江尽醉;行到别的地方,就在别的地方尽醉。因而只靠典春衣买酒,无异于杯水车薪,于是乎由买到赊,以至“寻常行处”,都欠有“酒债”。付出这样高的代价就是为了换得个醉醺醺,这究竟是为什么?

诗人终于作了回答:“人生七十古来稀。”意谓人生能活多久,既然不得行其志,就“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吧!这是愤激之言,联系诗的全篇和杜甫的全人,是不难了解言外之意的。

“穿花”一联写江头景。在杜诗中也是别具一格的名句,叶梦得曾指出:

“诗语固忌用巧太过,然缘情体物,自有天然工妙,虽巧而不见刻削之痕。老杜„„‘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深深’字若无‘穿’字,‘款款’字若无‘点’字,皆无以见其精微如此。然读之浑然,全似未尝用力,此所以不碍其气格超胜。使晚唐诸子为之,便当如‘鱼跃练波抛玉尺,莺穿丝柳织金梭’体矣。”(《石林诗话》卷下)这一联“体物”有天然之妙,但不仅妙在“体物”,还妙在“缘情”。“七十古来稀”,人生如此短促,而“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大好春光,又即将消逝,难道不值得珍惜吗?诗人正是满怀惜春之情观赏江头景物的。“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这是多么恬静、多么自由、多么美好的境界啊!可是这样恬静、这样自由、这样美好的境界,还能存在多久呢?于是诗人“且尽芳樽恋物华”,写出了这样的结句:

“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

“传语”犹言“寄语”,对象就是“风光”。这里的“风光”,就是明媚的春光。“穿光”一联体物之妙,不仅在于写小景如画,而且在于以小景见大景。读这一联,难道唤不起春光明媚的美感吗?蛱蝶、蜻蜓,正是在明媚的春光里自由自在地穿花、点水;深深见(现)、款款飞的。失掉明媚的春光,这样恬静、这样自由、这样美好的境界也就不复存在了。诗人以情观物,物皆有情,因而“传语风光”说:“可爱的风光呀,你就同穿花的蛱蝶、点水的蜻蜓一起流转,让我欣赏吧,那怕是暂时的;可别连这点心愿也违背了啊!” 仇注引张綖语云:“二诗以仕不得志,有感于暮春而作。”言简意赅,深得诗人用心。因“有感于暮春而作”,故暮春之景与惜春、留春之情融合无间。因“仕不得志”而有感,故惜春、留春之情饱含深广的社会内容,耐人寻味。

这两首诗总的特点,用我国传统的美学术语说,就是“含蓄”,就是有“神韵”。所谓“含蓄”,所谓“神韵”,就是留有余地。抒情、写景,力避倾囷倒廪,而要抒写最典型最有特征性的东西,从而使读者通过已抒之情和已写之景去玩味未抒之情,想象未写之景。“一片花飞”、“风飘万点”,写景并不工细。然而“一片花飞”,最足以表现春减;“风飘万点”,也最足以表现春暮。一切与春减、春暮有关的景色,都可以从“一片花飞”、“风飘万点”中去冥观默想。比如说,从花落可以想到鸟飞,从红瘦可以想到绿

肥„„“穿花”一联,写景可谓工细;但工而不见刻削之痕,细也并非详尽无遗。例如只说“穿花”,不复具体地描写花,只说“点水”,不复具体地描写水,而花容、水态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景物,都宛然可想。

就抒情方面说,“何用浮荣绊此身”,“朝回日日典春衣,„„”,其“仕不得志”是依稀可见的。但如何不得志,为何不得志,却秘而不宣,只是通过描写暮春之景抒发惜春、留春之情;而惜春、留春的表现方式,也只是吃酒,只是赏花玩景,只是及时行乐。诗中的抒情主人公“日日江头尽醉归”,从“一片花飞”到“风飘万点”,已经目睹了、感受了春减、春暮的全过程,还“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真可谓乐此不疲了!然而仔细探索,就发现言外有意,味外有味,弦外有音,景外有景,情外有情,“测之而益深,究之而益来”,真正体现了“神余象外”的艺术特点。

(霍松林)

有关曲江的诗篇八
《杜甫曲江二首》

有关曲江的诗篇九
《老书记赋诗赞曲江》

有关曲江的诗篇十
《有关四季的古诗》

有关描写四季的古诗:

1、描写春天的古诗。 如《春夜喜雨)(咏柳》《游园不值》《春日》《村居》《草》《泊船瓜州》。《春晓))

2、描写夏天的诗句 宋·,陆游《初夏绝句》:“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夹路桑麻行不尽,始知身是太平人。” 唐·杜甫《夏夜叹》 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余

3、描写秋天的诗句:唐·杜甫《秋兴八首》. 翟塘峡口曲江头,万里风烟接素秋

唐·杜甫《秋兴八首》. 远岸秋沙白,连山晚照红唐

唐·杜牧《秋夕》.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唐·杜牧《秋夕》.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秋阴

4、描写冬天的诗句: 唐·柳宗元《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釣寒江雪。

唐·李白《冬日归旧山》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古诗的运用:

1.故乡,寄托着诗人的思念与感受。请写出两句与故乡有关的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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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2.夏天就要到了,你是否也开始向往夏天了呢?请写出两句关于夏天的古诗。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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