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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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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 世界篇一
《卡夫卡的存在世界及其意义》

第25卷第1期2003年1月

泰山学院学报

JOURNALOFTAISHANVNIVERSITY

Vol.25 NO.1Jun1 2003

卡夫卡的存在世界及其意义

施依秀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 210097)

[摘 要] 卡夫卡的生存世界中充满着矛盾和分裂,而他的存在方式则是写作。在其生活和写作之间有

着微妙的关系。卡夫卡的作品和人生反映了对世界不确定性的理解和对未来意义的暗示。

[关键词] 卡夫卡;存在;写作;不确定性;暗示

[中图分类号] I52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2590(200301-0046-06

  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生于1883年7

月3日,死于1924年6月3日。他身体清瘦,面容苍白,眼神忧郁,神情惴惴不安。在世孤独绝望,默默无名,死前甚至想焚毁书稿,不再孤独了,;荒诞派找到“讥意味;和“超肉体感觉”;表现主义看到的却是梦幻和直觉;而卢卡契认为是社会和阶级斗争……卡夫卡影响了一大批作家包括米兰・昆德拉、加缪、贝克特。他受到令人意外的尊敬,被称为欧洲文坛的怪才、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宗师和探险者,引起经久不衰的“卡夫卡热”。然而今天当卡夫卡安静地俯视我们,人们透过那张面孔,企图洞悉沉默背后的象征,却仍然看见一道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致命的、无药可救的伤口。对卡夫卡而言,它每天暴露在生活面前,不断受到新的刺激、污染或斫损,永远难以愈合。惟一的可能就是“握着生命的痛处”,卡夫卡用生命证明了他就是这样做的。

卡夫卡生活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信仰价

,,危机四伏,传!”“一切价值。第一次,社会的习俗观念已不同以往。41年短暂的生命就生活在用专制力量维系的庞大的奥匈帝国的中心———布拉格。布拉格位于欧洲中心,这里是多元文化、种族、宗教漩涡的中心,分不同种类。有四大种族:日耳曼人、捷克人、犹太人和奥地利人。犹太人是少数,说德语的犹太人更占少数,因此卡夫卡作为犹太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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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民族中的少数成员。时代和种族的特点是理解卡夫卡伤口的前提背景,但作为独特的个体,卡夫卡的伤口是什么?除了天性的敏感之外,我们找到他的父亲。

1883年7月3日卡夫卡出生于布拉格一个

操德语的犹太家庭,身体羸弱,却是这一家庭中惟一活下来的男孩。他的父亲坚强有力,身体健康,靠意志、决心,经商成功,然而弗兰茨生活中的一个重要事实是父子之间几乎在所有问题上都谈不拢。那封著名的《致父亲的信》,开头是“:您最近问我,我为什么怕你?”它叙述了一连串的造反行为———反对家庭以及家庭的观念,反对经商的生活,反对犹太居住区的文化传统,以及一个满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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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性格的形成过程。这封信写于1919年。那

 [收稿日期]2002—12—10

 [作者简介]施依秀(1979-),女,江苏南京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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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卡夫卡己36岁了,他仍未解决与父亲的冲突,冲突在这一年反而更加激化了。问题是因这种无法解脱的关系从童年起带来的后果是巨大的,这是决定卡夫卡成为卡夫卡的原动力,形成卡夫卡式的“就范”:十分清醒地认识到自我欲求和行为、价值取向,却又屈从于外来压力,力图在内心与外部世界的冲突中处于中间地带。他在给父亲的信中坦白“:在与你有关的事情上,我失去了自信,换来的是无限的内疚感。”“于是在我心中,这种对别人的猜疑变成了对我自己的不信任,使我对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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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都永远抱着恐惧的心理。”那个半夜要喝水,却被挟到阳台上的可怕记忆,卡夫卡从来没有忘记过。

卡夫卡知道这表面的就范和骨子里的反抗就像身上的伤口隐藏着,但未来会显露出来。在他

亲是有爪子的”。在朋友面前非常快乐,经常哈哈大笑,健谈,大声说话。然而在一般人面前却极敏感压抑,乃至懦弱羞怯,沉默寡言,总担心自己的言行不为他人所注意和接受,别人稍有分神就会产生强烈的被排斥感。可以说卡夫卡一生的方方面面都处在这样表面与实质的分裂中,自己变得四分五裂,最后无法平衡内心。

然而卡夫卡之所以没有被敏感和分裂逼疯,却幸运的以独特的方式存在的关键是:卡夫卡把矛盾的压力转变为内心深处汇聚的巨大能量,通过写作散发。写作成为他灵魂的“避风港”,他的生存方式。

卡夫卡的抗争就是写作,并且他极为清醒地直面自己内心的缺损和分裂道“:,这,,,]

所以说卡夫卡的写作就是对。

然而他的自我观察、自我放逐几乎是自虐的。他在日记中写到“:要是有别人在观察我,我自然要进行自我观察,要是没有人观察我,我更得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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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认真地观察一番。”卡夫卡甚至从外部的角度来自我观察,从“我”中分离出无数个K。《审判》的结局是“:一个同行者的两手已经插住K的喉头,另一个把刀深深插入他的心脏,并转了两下。K的目光渐渐模糊了,但是还能看到面前的这两个人,他们脸靠脸,正在看着这最后一幕。”又如《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变成甲虫《地洞》;里的鼹鼠《饥饿艺术家》;中的艺术家。卡夫卡几乎是漠然地显示了内心的放逐和焦虑,以及顽固的自我贬损。他的日记、小说、随笔、信件等,都带有类似印记。

几乎没有一个现代派作家像卡夫卡那样表现内心的放逐感,他作为一个人和一个作家的个性离开了自我放逐,很可能连生存都感觉不到了。或者说,卡夫卡信赖于伤口,依赖于放逐和写作,而并非单纯地疗伤。卡夫卡说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渴望,要想把我所有的焦虑完全写出来,将它深刻地写在纸上,就像它出自我内心深处那样;或者以这种方式写作,那就是我能够将写下的一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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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吸收到肚子里去”。

长大后,他上学,进入法律界,对官僚机制和政府

机关那套有切身体验,伤口没有愈合。他仍然表面上循规蹈矩,忍受着现实,内心不安,行为分裂包括他决心以写作为生,抗。威的压制,,得不到肯定,,在学校和官僚机制的强大面前,可战胜的父权的延续。内心的缺陷和行为的“就范”伴随了卡夫卡一生,惟一的有利之处似乎在于:自我意识在不完整的情况下成长的极为透彻,他不懈地进行探索的就是这类父权所给人的压抑力量,同时还有神经衰弱的自我压制。抗争体现在《审判》《、城堡》等作品之中。

卡夫卡的分裂无处不在,集中体现出人际关系的不稳定:他对父亲充满强烈的对立情绪,同时又保持着高度的移情,一直不放弃赢得父亲的肯定,抵抗的同时希望父亲理解支持自己。与父亲关系上的挫败感,影响他今后一方面渴望进入伦理———人际关系,同时又恐惧不已。经历了几次订婚,深深地卷入,但又拼命地逃避。在他眼里,女人和性爱似乎与肮脏污秽相关,表现出相当的厌恶,然而又始终和女人和性爱纠缠不清。很难有人比他对写作更为执着,但他又把写作看成“子虚乌有”,是乐趣,又是绝望。天性和写作使他渴望孤独,而孤独又令他深深恐惧。一生想逃离父母、布拉格,最终却是“布拉格不肯放手,这个小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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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看法认为卡夫卡为了写作而拒绝了友谊、爱情、婚姻和家庭,他选择了他所惧怕的孤独。而且卡夫卡自己也说“:在我身上最容易看得出一种朝着写作的集中。当我的肌体清楚地显示出写作是本质中最有效的方向时,一切都朝向它涌去,撇下获得性生活、吃、喝、哲学思考,尤其是音乐的快乐的一切能力。我在所有这些方面都萎缩了。”“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干扰我写作”“我身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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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是用于写作的,丝毫没有多余的东西。”然而事实上除了卓越的才华无法辩驳之外,并不能确定写作与别物之间必然的排斥关系,更不用说是分裂。是写作造就了冲突和伤口,还是相反,恐怕无法说清了。没有什么能干扰他写作的评价也是夸大其辞。事实是,没有一样是如写作那样使他统一完整,而他人微不足道的干扰,包括正常的伦理人际关系都会打破他的平静,触痛伤口。写作是一种解脱方式,卡夫卡在巨大的压力下思想世界,考虑形而上的问题。

,一直带着伤口,。和女友在一起,,并且愉快地度过了。,才使肉体的存在重要起来,内心的伤口和分裂被取消,当然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暂时。当永恒的孤独即将到来时,他形而上的目光也会温柔起来,对谁都很好,不再与自我和他人抗争,并再次向爱的女子求婚,这是不是又一次要女人帮忙,我们没法知道,因为身体的伤口没有留给他最后的机会,他死了。

总之,这样的生存是难以忍受的,但是正是这种难以忍受的关系,使卡夫卡发现了人与上帝、人与法律、犹太人与非犹太人之间存在的那种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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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关系的基础。事实上,正是在他最悲观、沮丧、内疚、绝望的时候写的作品最出色。

伤口和分裂最终影响了卡夫卡的世界观和写作。卡夫卡的人生并不可取,但他在自虐与他虐中,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观察世界的方式。

你没有走出房子的必要。你就坐在你的桌旁倾听吧。甚至倾听也不必要,仅仅等待着就行了。甚至等待也不必,

保持完全的安静和孤独好了。这个世界将会在你面前蜕去外壳,它不会别的,它将飘飘然地在你面前扭动。

———卡夫卡《论罪恶:、苦难、希望和正道》卡夫卡是足够自知的,他探求的是世界,以及个人在世界中的存在。他的结论是世界是神秘的,不确定的,令人惊讶的。他从他的人生中感知了这样的世界,这种不确定也是卡夫卡的存在。

卡夫卡在身份上是不确定的。“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徒中不是自己人;作为不入帮会的犹太人,他在犹太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说德语的人,他在捷克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法希米亚人,他也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他为劳工工伤保险公司的职员,;作为资产者的儿子,但他也不是公务员;,他也但在自己家里,他比陌生,但他又什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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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前面所述,卡夫卡在人际关系上的分裂也正体现着他生存的不确定。卡夫卡的作品中,主人公惊讶地注视着种种不确定、含糊不清的状态。《审判》的第一句话:“一定是有人造了约瑟夫・K的谣,因为他没有做什么坏事,却在一个晴朗的早晨被捕了。”这个晴朗的早晨就像贯穿于卡夫卡作品的所有情节一样,真实而又荒唐,抽象不受事态影响。这是约瑟夫・K30岁的生日,在他的卧室里,他的早餐没像往常那样送来,进来两个看守告诉他被捕了,不过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谁也无法解释谁控告了他,当然对他的罪名也一无所知。虽然他可以继续上班,但显然他的世界处于被外人评判的一个不确定的莫名其妙的罪行之下。约瑟夫・K经过一段离奇而无望的努力后,在无定罪的情况下被判死刑。《审判》的结尾,在他死去时,附近有一个房子的窗子打开了,有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窗前,伸开了双臂“:那人是谁?是朋友?是好人?是个同情者?是个准备来帮忙的人?仅仅是个人吗?还是所有的人都在?会有人来帮助吗?是不是以前被忽略的一些有利于他的论点又提出来讨论了?”卡夫卡把不确定的焦虑传达给我们,使人们不安。

《审判》的后半部,约瑟夫・K遇到一个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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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讲了一则关于“门”的寓言:一个乡下人等在法律的门外,但看守不肯放他进门。他等了一辈子,最后问看守,要是人人都来找法律,为什么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人要求进去呢?看守向他解释,这道门是专门为他而设的,他现在要去把它关上了。K抗议说看守欺骗了那个乡下人。神父则对这个故事作了一系列不同的解释。一方面告诉我们法律本质上是无法理解的,它本身的意义也无法理解,另一方面更要表明“对任何一件事物的正确理解和错误理解并不互相排斥”。它表明那个人可以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但只有法律的大门禁止他进去。它暗示看守只是忠于职守才把大门关上的,或者就是使那个人在临死之前感到后悔,也许看守根本不能把门关上。等在外面的人,“没有必要把一切当成是真的,只要把它当成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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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不可就行了”。这是对人生意义的索求,结果是暗示出所有意义的含糊不清,以致于可以做出各种不同的解释,同时又根本不能再做解释同样K也决不容许说明自己无罪,释的可能。这就是说,而上内涵,这种不确定和不理解已是卡夫卡观照世界的方式。

就如在《审判》《、城堡》等作品中看到的“:刚才看来是对手的又变成了同盟;按客观期待必定是对手的又团结在一起;看来真正对抗的又放弃了斗争;看来像统一战线的又内讧,一切都在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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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混乱和变换中。”卡夫卡的世界中,人的斗争是阵线不明的,因为他的对手的身份含混、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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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态度暧昧。

卡夫卡不确定的逻辑总在发生令人惊讶的事。《乡村医生》中医生去拯救病人,结果被病人们按倒在床上“:高兴吧,病人们,医生正陪你们躺在床上!”《在流放地》中,一名军官展示了一架将,但后来自己身受其害。《变形记》中,“:一个笼子去寻找一,却发现不了,而谁不去寻求,却。”

又如卡夫卡作品中主人公最后命运通常是否定的,非死亡即绝望,在这个意义上是明确。那些不以主人公死亡结尾的作品大都残缺不全,这证明作者无力达到一种明确性。在卡夫卡看来他们不是不想为自己的命运做主,然而事实是越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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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被命运扼住咽喉。《变形记》中格里高尔终于被家庭抛弃,在一个夜晚悄悄死去。《判决》中的格奥尔格被父亲判死刑,投河自尽。《审判》中约瑟夫・K被处死时不再抗争“像只狗似的”,。《城堡》中K用尽力量也没能进城堡,一场失败的较量最后妥协。在卡夫卡的世界里也同样如此,除此之外又能如何。他说“:目标确有一个,道路却无一条;我们谓之路者,乃踌躇也。”

虽然创作了这些作品,但卡夫卡在自己的文字中声称“:我写的和我说的不同,我说的和我想的不同,我想的和我应想的不同。如此下去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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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底的黑洞。”一切似乎都不可知,不可把握,不可表述,当然前提是卡夫卡和主人公企图理解和寻找确定,可无论如何努力都是不确定和无法确定,这是卡夫卡世界中的定律。

总之,卡夫卡展现的是一个分崩离析的无机

释是不可能;的。

《城堡》。土地测量员K从厚厚的积雪中走来,城堡近在眼前却不能进入。它代表了什么?上帝?与父亲的关系?奥匈帝国?官僚制度?现代人的危机?克拉姆等官员的形象多变含混,他们在村民们的心目中至高无上,K不顾一切地寻求和期盼说明某种深不可测的权威隐藏着。本雅明说“:这个权威即使对于那些官僚来说也在云里雾里,对于那些要对付的人们更加模糊不清了。”比如,K到达村子,拿起电话———这是村民也是K和城堡接近的权威的边缘———他听见无数的声音。村长澄清说,一部电话被接通后,城堡以及村子所有的电话同时被接通,谁也无法保证听到的声音来自城堡。也就是说,权威是在一连串不确定的错误中建立起来的,并在不断的新的错误中巩固。其实村长和K一样对城堡的权威模糊不清,不仅是顶端的伯爵,而且官位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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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姆先生也是虚无缥缈的。总之,其中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一切都和看上去的不一样。我们很能理解卡夫卡在法律界工作,了解官僚体制的玄机,可这显然不限于此,还有更大的形

世界,人性和历史经历着被淹没的命运,细节和对象从一种意义中游离出来,事物与其固有意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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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切开,意义和材料间的必然联系被瓦解。由此“卡夫卡的不确定又造成时代的静止不动,他的K们没有过去,只生活在充满着烦躁不安的现时的片刻里,因为他们竭尽身心去寻找那不是他们所

(罗曼・)。能找到的真理”卡尔斯特《不动的时代》

[1]

和人生的无足轻重。对卡夫卡而言“,我们”并不存在,从来没有存在过。因为卡夫卡是一个彻底的外来者。一方面他从外面走进我们的文学,没有诞生在文学生生不息的长河中,像《城堡》中K的身份那样尴尬。另一方面卡夫卡和世界格格

对我们而言,卡夫卡的作品是一把十分精致的钥匙,却没有一把锁可供开启,我们从中找不到卡夫卡世界的谜底。

卡夫卡死后多年人们发现,卡夫卡的作品预言了他死后世界上将会发生的许多黑暗的事。其中包括指出卡夫卡的形象代表了现代作家面对权力时所表现的人性和脆弱,又代表了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焦虑的精神,[1]以及从甲壳虫身上惊呼现代人的自我异化和人与人之间的异化。比如乔治・斯坦纳说:

有关卡夫卡的关键的事实是他具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斯底里,预示刽子手那种毫无个性的无聊。在卡夫卡写出这本书以来,半夜的敲门声光临到无数人家,被拉出去“像一条狗似地”处死的人难以数计,卡夫卡预言了西方人文主义灾难的具体形式。斯坦纳指出,我们可以以“卡夫卡式的”这个形容词来描述现代人那备受折磨成为牺牲品的情况。卡夫卡之后的人一下子接受了卡夫卡的世界,赞叹他击中了他的时代,也击中了我们的时代,承认他说出我们现代人心中不敢说出的恐惧和焦虑,使我们看到自己的生活。

然而即使今天这一切都出乎卡夫卡意料地被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应该指明的是卡夫卡本人几乎没想到他所构造的历史预言的范围和性质,他对政治也不关心。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发生的大多数事对他很少影响。无论是在情感还是在理智上,他都专注创作,表现内心状态。对在他作品中无意流露出来的虚无主义,他自己都怀疑。他写自己感受到的生存的多余、失落的自我、疾病

不入,如前面所说这个世界是指与他相关的人际

关系,包括亲人。1913年8月15日的日记中,他坚定地写“:我将不顾一切地与所有人隔绝,与所有人敌对,不同任何人讲话。”6天后他写“:现在我在我的家庭里,在那些最好的、最亲爱的人中间,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近年来我和母亲平均每天说不上十二句话,和我父亲除了有时彼此寒喧几句几乎就没更多的话可说,和我已婚的妹妹和妹夫们除了跟他们生我压根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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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难以言传的快乐。1910年11月2日日记中写到“:今天早晨许久以来第一次尝到了想象一把刀在我心中转动的快乐。”另一则是两年后,他再一次在日记中提到刀子“:不停地想象着一把宽阔的切刀,它极迅速地以机械的均匀从一边切入我体内,切出很薄的片,它们在迅速的切削动作中几乎

[2]

呈卷状一片片飞出去。”

就这样一个站在人群之外,感觉自己多余的人,突然被人群拉拢,被誉为这一群人的代言人,这是极具讽刺意味的。卡夫卡不认为自己代表了谁,他只代表他自己。他不对人世的理解抱有希

望,他对自己说:每个人的道路有自己的尽头,并没有一条好像历史发展规律那样的道路,尘世中所有的道路都是个人的道路,不同的个人的道路相比,没有减少或增加。自己的码尺只能丈量自己的道路,不能丈量别人的道路。

这在卡夫卡的神话故事中有充分的暗示,比如格里高尔一类的主人公总随废物一起被扫除,当他们死后使多少游离于悲剧之外的超脱境界得以实现。简单地说就是当像他这样的人消失后,成就了别人的快乐生活,他们与世界与家庭的关系重归和谐。在《变形记》中,实际上“尽管近来,有种种不幸……”妹妹终于变得越来越轻松愉快,

卡夫卡 世界篇二
《误入世界——卡夫卡》

误入世界——卡夫卡.txt你无法改变别人,但你可以改变自己;你无法改变天气,但你可以改变心情;你无法改变生命长度,但你可以拓展它的宽度。1.要理解这个幸福:你所站立的地面不会超过你双脚的覆盖面。 2.认识开始的第一个信号是求死的愿望,这种生活看起来是无法忍受的,另一种生活似乎遥不可及。人们不再为想死而感到羞愧。人们请求把他从这个他所憎恨的旧牢房里移到他将会憎恨的新牢房里。一丝信念的残余在此也起着作用,在搬运他的过程中,主任也许会偶然的走过来,看着这个囚徒说道:“此人你买别再关押了。他正上我这里来。” 3.谁持有信仰,就不可能看到奇迹。白天是看不到星星的。 4.自杀者是这样一个囚徒。他在监狱里看到人们树起一个绞刑架,他误以为那是为他而树的。于是他在夜里闯出牢房,走了下去,把自己吊死了。 5精神只有不再作为支撑物时,它才会自由。 6.目的虽有,却无路可循,我们称之为路的无非是踌躇 7.我的笑是一堵水泥墙。 8.我身上始终背着铁栅栏。 9.没有不流血的童话,每个童话都来自血液和恐惧深处,这是所有童话共通的地方。 10.一种真正的前世的证明是:我以前曾经见过你,这是史前的和生命终结时的奇迹 11.你总是说到死,但又不死去。 我确实将要死去,我只是在唱我的终了歌,一首长一点,另一首短一点,区别总是只差几句话 12.梦呓般的,花在高高的茎上低垂,雾霭缠绕着它 13.一个男子的痛苦表情常常只是凝固了的儿童的迷惘 14.写作乃祈祷的一种形式,我因迷误而下了道。 15.每个人体内都有一个房间,这一事实甚至可以通过谛听来验证,当一个人快速的在街上走着,并倾听着。比如在夜里,周围万物沉寂,这时他就听见一个固定得不够结实的壁镜在叮叮作响。 16.人们常把超然存在当做逃遁。 17.他的疲惫是斗牛士斗剑后的那种疲惫,他的工作是将小官吏工作室的一角刷白。 18.有可能想某种无可安慰的事么?或者不如说没有丝毫安慰的情况下,想无可安慰的事?这里只有一条路,这么一种认识就是一种安慰。人们完全可以这么想:你必须排除你自己,人们完全不必篡改这种认识即保持不倒,保持这种意识:我认识到了,这将真的意味着,拽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拽出沼泽。在肉体世界中可笑的东西,在精神世界中往往是可能的。19.可是永恒不是时间性的静止。 20.门开了,绿色的龙进入房间里,精力充沛,两边圆滚滚的,没有足用整个下部向前挪动。我表示欢迎,请它全身进来。它遗憾地说,它太长了所以没有

办法做到。于是不得不让门就这么开着,这是够难堪的,它半不好意思半带点狡猾地微笑着,又说道:由于你的渴望的感召,我从远方爬了过来,我身体下面都已经完全擦伤,可是我情愿,我乐意前来,乐意让你看看我。21.想象永恒时的令人压抑之处是:时间在永恒中必然要求我们所无法理解的辩白和由此而来的我们自己的辩白。即我们的本身 22。人的主罪有二:其他罪恶均由此而来,急躁和懒散。由于急躁他们被逐出天堂,由于懒散他们回不去。也许只有一个主罪:懒散。由于懒散,他们被逐出天堂,由于懒散,他们回不去。23,生命开端的两个任务:不断缩小你的圈子,和再三检查你是否躲在你的圈子之外的什么地方。 24.一级未被踩得深深凹陷的楼梯台阶,就其自身看,只是木头的一种单调的拼凑。 25.加入有把剑刺入了心灵,就应该:目光冷静,滴血不流。以石头般的冷来接受剑的冷,通过剑刺,在剑刺之后不受伤26.自我控制意味着,截取我的精神存在的无穷无尽的过程中偶然的一点,对它施加影响。 27.死亡必将把他从生活中端出来,就像人们把残疾人从轮椅中搬出来一样。他是那样稳当而沉重地坐在生活中,就像残疾人坐在轮椅中那样。 28.船上乐队在下沉的泰坦尼克号上一直演奏到沉没,人们以此挖掉绝望的根基。29.我就坐在写字台边,这就是我的位置。把脑袋埋在双手之中,这就是我的姿势。 30.为什么容易的事这么难,我想到了引诱。 别罗列理由了,容易的事就是难。就像一场狩猎游戏。唯一的休息场所是世界之海彼岸的一棵树。 31.人无法逃脱自己,这是命运。我们唯一可能做的是,在冷眼旁观中忘却命运在拿我们戏耍。

卡夫卡 世界篇三
《通向卡夫卡世界的旅程》

卡夫卡 世界篇四
《卡夫卡》

卡夫卡 世界篇五
《卡夫卡》

卡夫卡 世界篇六
《卡夫卡的资料》

栖向石间的寒鸦

我是一只渴望在石头间藏身的寒鸦。

——卡夫卡

误入世界

错误地来到这个世界,也就无可回避的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苦难。卡夫卡说:“你可以避开这个世界的苦难,你完全有这么做的自由,这也符合你的天性,但正是这种回避是你可以避免的唯一苦难。” 犹太文化的幽灵

弗兰茨·卡夫卡1883年出生在奥匈帝国统治下的波希米亚首府布拉格。

历史上,布拉格是一座苦难深重的悲剧性城市。作为奥地利行省波希米亚的首府,在奥地利与德意志及普鲁士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冲突中,布拉格是首当其冲的要害地区和枢纽城市。自13世纪以来,这块是非之地就一直卷裹在政治纷扰和铁血较量的无尽苦难中,从查理大帝的一手遮天到哈布斯堡的暗无天日,布拉格的城头上频频变换着大王旗,直到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哈布斯堡寿终正寝,捷克斯洛伐克从奥匈帝国碎裂的疆域上独立出来。今日的捷克首都布拉格,混居着各种各样的人群:捷克人、斯洛伐克人、普鲁士人、犹太人„„他们形形色色交错着的语言,暗喻着布拉格无可言说的凝重苦难。

在这样一座城市出生长大并一生与之难分难解的卡夫卡,很早的时候即已体味到一种“存在性不安”。这种“存在性不安”是布拉格乃至整个欧洲动荡不安的历史凝固成的,它渗透在欧洲人人性的土壤中,构成人的先天存在的一部分。

背上这样一个纷繁扰攘的地域文化背景,本已是卡夫卡的悲哀,然而更可悲的是,卡夫卡还是一名犹太人,一名讲着德语的犹太人。

有人说,如果历史要挑选某个民族代表所有上帝子民去认识人的天命,那么历史多半会挑选犹太民族。犹太民族是最先受到上帝宠爱的民族,像其他优秀民族一样,犹太民族为世界文明贡献出了《圣经•旧约全书》。然而由于某种神秘的无可逃脱的命数,犹太民族又成了上帝惩罚最多的民族。从出埃及后的辗转沙漠,到“巴比伦之囚”的奇耻大辱,辛酸的泪水交织着绝望的呼告,犹太民族始终曝露在上帝的淫威下,默默领受着神秘的命数。公元70年,犹太民族终于迎来了末日审判的腥红:风雨飘摇的耶路撒冷在罗马帝国铁蹄的践踏下洗劫一空,然后淹没在全城犹太人的血泊中。从此便开始了犹太人的永世漂泊和流浪。而在流浪中依旧又伴随着恐惧与颤栗,迫害与杀戮,居无定所与排斥歧视,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达到顶峰。犹太人似已成为“永劫回归”的象征。生而为犹太人,卡夫卡只能发出辛酸的感慨:“我们犹太人生下来就是老人。”

苦难的民族将民族的苦难积淀成一种原罪心理,一代又一代传下来,于是我们看到,与卡夫卡大致同一时期的奥地利人里尔克、古斯塔夫•马勒(音乐家)、阿德勒(心理学家)、茨威格等人,他们都是犹太人,他们的内心深处都隐含着浓重的罪感。这种浓重的罪感深深压抑和折磨了卡夫卡的一生。在《致密伦娜情书》中,卡夫卡对原罪问题做了如此概括性的表述:“在人与人的共同生活中事情只能如此,罪过层层堆积着,无穷无尽地排列着,遥至远古的原罪。”

而卡夫卡还是一位讲德语的犹太人,这一特殊身份使他成了非鸟非兽,不仅可能受到日耳曼反犹主义、基督教反犹倾向以及捷克民族主义的排斥和打击,同时在犹太人中间也成了异类。这就加剧了卡夫卡内心的“存在性不安”。也正因为如此,卡夫卡在童年时期一直对犹太教不抱好感。

历经沧桑的布拉格(被卡夫卡称为“带爪子的小母亲”)和饱受苦难的犹太民族的文化幽灵共同构成了卡夫卡精神世界的背景与底色,尤其是后者,不仅加剧了卡夫卡内心的“存在性不安”,还促成了卡夫卡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无家可归”意识。

卡夫卡成年后对犹太文化的态度有所转变,在朋友的影响下,他广泛阅读了帕斯卡尔、陀斯妥耶夫斯基、列昂•布卢瓦、克尔凯郭尔的著作。应该说,作为一名犹太人,不论爱与恨,犹太文化始终都是他一切思想和人生态度的出发点。

孤独与恐惧

1)。孤独感。卡夫卡的孤独感大致有两点来源:

第一,如前所述,身为讲德语的犹太人,卡夫卡是犹太民族中的异类;身为奥地利统治下的犹太人,卡夫卡是没有祖国的异乡人。这种双重排斥内化成卡夫卡的双重孤独感。

第二,亲情的缺席。卡夫卡出身在一个商人家庭。其父赫尔曼•卡夫卡是一名中士出身的妇女用品零售和批发经销商。繁忙的商务占据了他的绝大部分时间,以致襁褓中的小卡夫卡几乎很少看到父亲的身影,只能不时听到他匆忙的脚步声。母亲尤莉•洛维虽然充满慈爱,却也跟父亲一道卷入商海浮沉。她的干练机智和友善大方使她成为丈夫不可或缺的依赖。在每天的“全日制”工作中,母亲不仅独当一面,还分担丈夫商务上的不满和抱怨;晚饭后照例陪丈夫玩纸牌。母亲在对丈夫的温柔体贴中奉献得太多,而最需要她无微不至关爱的小卡夫卡却常常被冷落一旁,整日与保姆、奶妈、厨子及家庭教师待在一起。这种亲情的缺席对卡夫卡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此外,两位弟弟的过早夭折,也成为卡夫卡幼时挥之不去暗影。后来他在致未婚妻菲莉斯的一封信中写道:“我知道,小时侯我经常孤独,但那多半是被迫的,很少自己等来的快乐。而现在我投入孤独的怀抱,一如河水流入大海。”在致好友布洛德的信中则写道:“实际上,孤独是我的唯一目的,是对我的巨大诱惑。”这些文字表明,儿时的孤独体验后来衍化成一种对孤独的归依和认同,孤独感成为卡夫卡最重要的存在体验和生存方式之一。

2)。恐惧感。谈到恐惧感,就不能不谈到卡夫卡的父亲。中士出身的赫尔曼•卡夫卡是一位“强壮、食欲旺盛、声音洪亮、能言善辩、坚忍不拔、沉着镇定、通晓人情世故、有着某中好爽的气质”同时也自以为是、性格暴躁的父亲。这样一位父亲在生意上不可不谓之是一位成功者,他的旺盛精力和沉着镇定恰恰适合应付繁杂累人的商务。而在家庭教育上,他却是个完全的失败者。也许,他从来没有认真打量过他的儿子——弗兰茨•卡夫卡是怎样一个孩子。他无视儿子天生的“羸弱、胆怯、迟疑不决、惴惴不安”(这些源自其母系洛维家族的遗传),以昔日中士的身份以己度人,用士兵的标准来训练小卡夫卡,希望他像士兵一样坚强和粗犷。当儿子“一本正经地敬礼并行军式地走路时”,或是“喝一喝啤酒”、“唱起并不理解的歌时”,他笑呵呵的鼓励;而当儿子达不到要求时,他便怒不可遏,竭尽辱骂、恐吓、挖苦之能事。在小卡夫卡心中,父亲“具有一切暴君所具有的神秘莫测的特性”。在后来那封著名的《致父亲》的长信(长达35000字)中,卡夫卡以表面温和的嘲讽口吻历数了父亲的野蛮、专制和粗暴:“喋喋不休的指责”、“斥骂、威胁、讥讽、冷笑”、“百般责骂、诽谤、凌辱”、“用威胁来加强斥骂的威力”、“声色俱厉,几番呵斥„„从被窝里揣出来,挟到阳台上,关了房门„„”、“咆哮、咒骂和发怒”、“大声嚷嚷”、“狂喊着饶着桌子”、“指桑骂槐”„„就这样,原本羸弱而敏感的小卡夫卡在父亲的“咆哮”、“狂喊”、“威吓”中形成了一种“本体性”的恐惧感。在他看来,父亲像天神一般强大,像上帝一样威严,以致于常为父亲的粗重嗓音吓得“发抖得厉害”;面对父亲魁梧的身躯,卡夫卡感觉自己是“最瘦的人”。在父亲面前,卡夫卡永远是战战兢兢、不知所措,随时准备彻底垮掉。由对父亲的恐惧扩散开来,便形成了对存在本身的“本体性”恐惧,这是“对最大事物也对最小事物的恐惧,由于说出一句话而令人痉挛的恐惧”,他甚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的情人密伦娜:“我的本质就是:恐惧。”下文将谈到的卡夫卡与菲莉斯的两次订婚,也皆因幽灵般无处不在而又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而宣告失败。恐惧感是卡夫卡人生悲剧的起点,也是卡夫卡人生下半时“向死而在”的策略基点。

二.向死而在

既然错误地来到这个世界,既然这个世界的恐惧无处不在,而苦难又无可回避,那么,这个世界究竟是否值得一活?当哈姆雷特惊呼:“活还是不活,这是一个问题!”的那一刹那,死亡的困扰与诱惑事实上已从整个生存问题的泥沼中浮出水面。而到了卡夫卡的时代,由于对现存制度及人类未来的整体性绝望,对死亡问题的思考于是积淀成对死的迎合与认同。陀斯妥耶夫斯基就语出惊人地说:“任何人只要追求最大的自由,他们就应该自杀。”舍斯托夫则说:“只有面对最大的恐惧,灵魂才决定全力以赴,否则他永远也摆脱不了平庸;死亡的痛苦和难看迫使我们忘掉一切,甚至忘掉我们的‘自明真理’,而跟在现实后面,走向从前满是幽灵的领域去。”于是卡夫卡看到,他最为喜爱的作家之一克莱斯特在34岁时选择了自杀,而他本人也在34岁时被确诊患上了当时的不治之症肺结核,并开始咳血。这一切似乎都在怂恿着卡夫卡的

绝望意识,而卡夫卡也确实躁动过求死的欲望。他说:“我的一生就是在抗拒结束生命的欲望中度过的。”然而,卡夫卡毕竟是热爱生活,渴望幸福的。生存的恐惧、亲情的缺失、死神的暗影反倒激发起他坚定的生存意志。于是在“存在性不安”的荒漠中,他开始了“向死而在”的生存努力。

在海德格尔笔下,“向死而在”意味着只有领会死,才能深刻理解生,渴望生。

1.布伦塔诺与克尔凯郭尔

1).布伦塔诺沙龙

1901年,卡夫卡考入布拉格大学。起初学了两星期的化学,后又学了半年的德国文学,但在父亲的干预下被迫转学法律,直到1906年获法学博士学位。大学生活是卡夫卡一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虽然学的是他并不喜欢的枯燥的法律,但在课余时间他广泛涉猎了大量的名家经典,斯宾诺莎、达尔文、尼采、克尔凯郭尔、帕斯卡尔等人的哲学著作,歌德、黑贝尔、克莱斯特、托马斯·曼、爱默生、陀斯妥耶夫斯基(卡夫卡说陀斯妥耶夫斯基是一个流血的童话)、狄更斯、福楼拜、儒勒·凡尔纳、格里尔帕策等作家的文学作品,都曾令卡夫卡深深着迷,其中达尔文、尼采、歌德、狄更斯等人更是对他的思想和创作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而在陀斯妥耶夫斯基、克莱斯特、格里尔帕策和克尔凯郭尔那里,则能找到许许多多深刻的认同感。

除了广泛的阅读之外,卡夫卡还积极参加布拉格的文学活动,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参加“布伦塔诺沙龙”。自从第二学期选修了布伦塔诺的学生安东·马尔蒂开设的哲学讲座“描写心理学的基本问题”,其后四年大学生活便持之如一地参加了“布伦塔诺沙龙”活动,与圈子里的人经常晚上聚在一起进行无休止的讨论,尽管布伦塔诺并不在场。

布拉格的学生对布伦塔诺情有独钟绝非偶然。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布伦塔诺的哲学是中欧土地上破碎不堪的存在的一种深刻反映。他的哲学思想是具有开创性意义的,从今天开来,他无疑是当代哲学主流的最重要源头之一。从下面这个谱系便可大概了解这一点:

→弗洛伊德 荣格

布伦塔诺 阿德勒

→胡塞尔 海德格尔 → 伽达默尔

萨特

马尔库塞

卡夫卡之所以沉浸在布伦塔诺哲学中乐而忘返,主要是因为布伦塔诺首先要人们站在自明的存在立场上反观繁复的心理世界。这种思想一定程度上契合了卡夫卡的心理需要。作为生而不幸的“最瘦的人”,卡夫卡无时无刻不背负着恐惧和不安,他自知无力同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展开“肉搏”,只有返回内部存在,通过对自己和他人的心理世界的不断审视来实现心理平衡。这实际上是一种防御性的生存策略。在与雅诺斯的《谈话录》中卡夫卡谈到:“每一种抵御都是后退,都是躲避,因此,把握世界总是意味着把握自己。”

2).与克尔凯郭尔的认同

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与卡夫卡有着太多的相似性:相似的童年缺憾,同样因为母爱的缺失和父亲的伤害而影响了一生;相似的失败婚姻,两人都订过婚又解除了婚约,最终一生未婚;相似的恐惧感与孤独感;相似的羸弱与内向;相似的受罪感折磨一生;相似的对个体偶在独特性的强调;相似的对父母之爱的移情;相似的对人群众生的避离,不愿进入正常的伦理-人际关系范畴;相似的自我隐喻,卡夫卡说自己是一只翅膀萎缩的寒鸦,克尔凯郭尔则把自己说成是一棵孤独的枞树;甚至连命数也存在着惊人的相似,卡夫卡在34岁被确诊患了肺结核,而克尔凯郭尔则认定自己必死在34岁之前(34岁恰好也是耶稣的有生之年)。 正因为有这么多的相似,克尔凯郭尔才成为卡夫卡最有认同感的哲学家。在致好友布洛德的信中,卡夫卡写到:“克尔凯郭尔出现在我头脑中——无论我在别的地方干别的事,总是不能够完全脱离与他的联系。” 克尔凯郭尔与卡夫卡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将所有的寄托与渴望交给了彼岸世界的上帝,从彼岸的终极存在中寻找安慰和解脱,彻底放弃人世的伦理-人际关系,而将人生境界提升到“信仰”的最高层次(克尔凯郭尔曾将人生境界划分为“美学”、“伦理”、“信仰”三个层次);而后者在反伦理—人际关系的道路上没有前者走得那么远,他归根到底还是执着于现世幸福,故而向着此岸的污秽、苦难做出“向死而

在”的生存努力。由此可以看到:卡夫卡虽然终生未婚,却从没有停止过恋爱;虽然有着根深蒂固的孤独感,在公司里却能与同事打成一片,与上司关系良好;虽然一生都与社会保持批判关系,在工作上却永远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卡夫卡说:“在你与世界的斗争中要帮助世界。”

2.一生中的婚姻与恋爱

1912年8月13日,卡夫卡在好友布洛德家中结识了菲莉斯·鲍尔。从那天起,菲莉斯走进了卡夫卡的生活。一周后,卡夫卡在日记中写到:“我没有在意她是谁,却当即把她的出现视为理所当然。”一个月后,卡夫卡为菲莉斯写下第一封情书,又半年后,卡夫卡向菲莉斯提出求婚。经过差不多一年的周折,两人于1914年5月正式订婚。可是才过了一个月便解除了婚约。三年后,两人第二次订婚,可是不久卡夫卡便被确诊患了肺结核,于是第二次婚约随之解除.1919年3月,也就是在与菲莉斯解除婚约一年半后,卡夫卡与另一名捷克犹太女子尤丽叶订婚,不料当即遭到父亲的断然反对和辛辣嘲讽,之后,两人的关系渐渐不了了之。同年,卡夫卡又结识了非犹太捷克女子密伦娜。密伦娜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已婚。两人一见钟情,不久便开始了频繁的书信来往,关系很快达到白热化程度。在卡夫卡的一生中,密伦娜也许是最为了解他的人,连他一生的好友布洛德也未达到那样的程度。这一点卡夫卡本人也坚信不疑。只有在密伦娜面前,卡夫卡才不会显示出常规上的自我分裂,才不会感到人性和身份上的自卑和压抑,才敢全面暴露出自己的恐惧和渴望。这也许正是卡夫卡把她叫做“密伦娜妈妈”的原因,儿时母爱的缺失在这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补偿。虽然两人最终没有结婚,可是卡夫卡对她表现出的信任却几乎超过了任何人。1921年秋天,也就是大约两人分手半年后,卡夫卡将自己的所有日记交予密伦娜,而此前他还把《美国》和《致父亲》的手稿交给了密伦娜。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卡夫卡意外遭遇了他一生中的最后一场爱情。这场爱情短暂而纯真,让卡夫卡真正体味到了人世的幸福。这位叫多拉的米里茨犹太姑娘在情感上也许比密伦娜更加贴近卡夫卡。在卡夫卡弥留的日子里,多拉一再唤起他被扭曲的生存意志。1924年5月初,卡夫卡在多拉的鼓励和温暖下病情有所好转,随即向多拉求婚,这一次,却遭到了多拉父亲的反对。此后,多拉仍旧一直陪伴在卡夫卡身旁,直到他去世。在卡夫卡殡葬那天,送葬的人们已陆续离去,而多拉仍扑倒在坟墓上失声痛苦,成为最后一个在坟墓上哭悼卡夫卡的人。

卡夫卡终生没有结婚,却终生渴望爱情,渴望建立一个完整的家庭。他情不自禁地写下一封又一封情书,一次次发自内心地提出求婚,同时却始终将婚姻视为“一生中迄今最恐怖的东西”。这种人生的悖谬,只能从他的恐惧感来解释。他与克尔凯郭尔一样,带着童年的巨大缺憾,注定了只能颤栗地游荡在正常的伦理范畴之外。这既是一种退避,也是一种反抗。卡夫卡在恋爱与婚姻之外还有自己相对封闭和完整的精神生活系统,俗常的婚姻生活无疑对此构成了威胁。故而,每当爱情从书信往来走向生活接触时,也就意味着爱情开始从需要转变成威胁。

3.遗书:一个错误的开端

卡夫卡一生最令人难以理解的就是他的遗书。

遗书说:“凡是我遗物里的所有稿件,日记也好,别人和自己的信件也好,草稿也好,等等,毫无保留地、读也不必读地统统予以焚毁。”

这份遗书是留给他一生的好友布洛德的。然而布洛德不仅没有将他的遗稿焚毁,反而竭尽所能将所能找到的每篇稿件包括日记和私人信件一一整理出版,最后编成多卷本全集出版。在布洛德的鼓吹和推动下,不久便兴起了一门以阐释为旨规,以卡夫卡为本体研究对象的新学问——“卡夫卡学”。

布洛德的做法历来毁誉参半。表面上看,作为卡夫卡的知己好友将卡夫卡的遗著整理出版并推向世界,结果不仅为卡夫卡赢来了现代文学三大鼻祖的身后殊荣,同时也推动了世界文学的发展,布洛德实在功不可没。但正如不少“卡夫卡学”家所认为的,布洛德并不理解卡夫卡,他只是卡夫卡的狂热崇拜者;而作为所谓“卡夫卡学”的鼻祖或权威,他在许多方面的狭隘偏执一定程度上误导和局限了“卡夫卡学”的研究局面。米兰·昆德拉就指出:“以布洛德为榜样,在卡夫卡学家笔下,卡夫卡的传记成了圣徒传记。”卡夫卡在布洛德开创的“卡夫卡学”的阐释和解读下,俨然成了一个现代神话。

卡夫卡的遗书固然有多种解读可能性,但基本的事实却一再被忽视和回避:卡夫卡并不希望他的所有作品流传,甚至根本不指望得到世人的理解。实际上,许多作家对自己作品的公开都是有所保留的,尤其是那些在他们看来不成熟、不满意或未经修改的手稿。福克纳就声明“除了已刊印的书之外”不想留下“任何别的”痕迹。而卡夫卡的本意也许只是焚毁他的私人信件、日记以及那些没有写成功的短篇和长篇小说。就此说来,布洛德的做法无疑是违背卡夫卡遗愿的。他的一厢情愿的狂热错误地成就了一门学问。 但从今天看来,不管怎么说,布洛德的努力依旧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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